黃河路,鹵滋味中餐館。
六個人圍著八仙桌坐著,菜早已上齊,酒瓶靠著桌腳。
李贛的臉通紅,提起麵前的酒杯,慢慢的坐到秦法醫邊上。
老秦以為李贛要跟他喝一杯,主動抓過白酒瓶,將自己的酒杯倒滿,而後端起來,準備碰杯。
李贛將老秦的手壓下來,眼神已經有些迷離。
“最近忙什麽呢,總也沒見著你。”
老秦眯著眼睛笑,“天天蹲在醫院呢,不是搞研究,就是被研究。”
“被……被研究?”
“是啊,研究人體,不就是被研究嘛……”
李贛將酒杯端起來,老秦也跟著將酒杯端起來,清脆的響聲傳出。
伴隨著辛辣感,李贛一飲而盡。
“我有個事兒想請教你。”
“說什麽請教不請教的,問就是了!”老秦看了一眼對坐的趙前,湊到李贛耳邊,輕聲問:“是不是跟那件案子有關?”
“是,有些疑問困擾很久了,一直沒機會問,今天總算是逮著機會了。”
“小點聲,趙隊現在正在興頭上,別讓他聽見了。”
李贛笑著點頭,將酒杯放在桌上,從兜裏摸出煙盒,遞一根給老秦,又幫他點上。
兩個人低著頭,李贛輕聲問:“張麗的屍體應該已經送去火化了吧?”
“恩,上周的事,之前一直凍著,家屬那邊催得緊,我也沒辦法留了。”
“催得緊?何穗在催你嗎?”
“不是!是張開,說他女兒死了這麽久,也沒個說法,他自己不忍心讓他女兒在那裏待著,催著火化的。”老秦將煙灰抖抖,接著說:“其實也是人之常情,而且局裏也沒有明確的命令說張麗的不能動,或者必須凍存起來,早應該移交給家屬的。”
李贛賊笑著,“那你怎麽沒早些移交給家屬?”
“嘿!你不問,我都不打算說出來的,我總感覺那屍體有問題,如果僅僅是從死亡原因和屍斑、角膜等因素去考慮,那就是正常的,可張麗的屍體腦子受的傷實在有點重,雖然是從很高的地方跳下來,可腦子受的傷這麽重,身上卻沒有明顯外傷,而且其他骨骼受傷情況較輕,多處隻是軟組織挫傷,不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