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東西之後,我拎著編織袋便往外走,剛走到門口,就見那帝都女孩蹭的一下,攔住了我的去路。
“你不能走。”
她的聲音冷冰冰的,眼睛裏一絲感情波瀾都沒有。
我看看她,異常堅定的說:“我必須走,如果你再攔著我,我就闖出去了。”
說著,我便低下頭,準備硬生生的往外闖。
這下,田娃徹底急了,一把抱住我的腰,靈哭狼嚎的喊著:“金森,你可不能走,你走了我咋辦?”
前有帝都女孩攔路,後有田娃抱著我,我輕輕搖搖頭,堅定的說:“今晚絕對不能招靈,會死人的!”
田娃愣了一下,抱住我的手勁兒沒那麽大了。
山裏生山裏長了這麽多年,田娃深知我絕沒忽悠他。
他看向帝都女孩,眼神裏充滿了祈求。帝都女孩盯著我看了許久,方才微微點頭。
“好吧,我相信你。”
田娃長出一口氣,鬆開了我,眼中流露出了理解萬歲的神色。
我沒有說話,徑直走了出去,路過帝都女孩身邊時,看到她眼神裏的失望與彷徨。
自見她以來,她的眼神便一直難被看透,流露出自己的情緒,這還是第一次。
出門左拐彎是山坡,沿著山坡走過第三個人家,就是村裏的穀場。村裏早已沒人種植穀物,這裏淪落為空巢老人閑聊的場所。
“三嬸子,腿還疼不?給你抓的草藥記著吃。”
“四大爺,不許偷著喝酒了啊,你心髒病太嚴重了,夜裏要是難受,就把床頭的鍾敲一下。”
我的自閉症隻有在村子裏時,會好些。一走到人多的大城市裏,便會覺得恐慌,心裏哆嗦,不想說話。
還是村裏好,村裏的狗比人都多。
到家時天色快黑了,二爺剛從山上采藥回來,嘴裏罵罵咧咧的,這狗日的空氣和水質,山裏像樣的草藥越來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