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希格定睛看了一會兒溫懿,推翻了自己初見時的結論,這個溫懿,哪兒是什麽紈絝,明明就是一個二傻子!
抓個傻子,邢浩都辦不好。看來罵他還是罵地輕了。
“昨夜你可在家中住?”
溫懿一提手中的麻線,把兩隻血跡未幹的鳥雀展示給眾人,說道:“昨天太陽未落山,我就去了東邊林子,蹲了一晚,這不,抓了兩隻鳥!”語氣裏充滿了小得意。
嶽希格不跟他打岔,斥責道:“夜晚不睡,為何跑去抓鳥!”
溫懿一抽鼻子,開始了碎碎念:“幹爹沒了,家裏也沒有餘錢買糧,這不想著能填補填補肚子。昨天還跟牛大哥打賭來著,他說我若能捕到鳥雀,他便借我二十文錢買糧。”
“你們不信,可以問問牛大哥。”說著,溫懿就開始在人群中搜尋牛二。
大家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鄰居,目光打量一個來回,就找到了牛二站的地方。
牛二撓了撓頭,憨笑一下,朝著縣尉嶽希格解釋道:“大人,確實有此事。溫懿說他能在晚上趁鳥兒睡覺,逮住它們,我自然不信,所以昨兒個就打了個賭。”
事情雖然蹊蹺,但溫懿有不在場的證明,還有人證物證。諸多鄉親四鄰都在,確實無法拿捏他。
即便搞不明白範覓虎為什麽要在溫懿家自殺,嶽希格也隻能硬著頭皮收隊。怎麽死的倒是無所謂,沒人認的土匪屍體,殺匪功勞自然算在自己這個縣尉頭上。這還是個三當家,銀錢自是不少。窮鄉僻壤的,誰會跟錢過不去呢。
而此時的趙宅書房裏,趙大錢一手拿著瓷花瓶,正準備朝跪著的嶽小黃砸去。想想一個花瓶值好幾兩,又悻悻地放回了架子上。
“滾去告訴虎老大,這屁大的事兒都辦不好,別指望我再給他牽線了!”
沒了好戲可看,鄰居們一哄而散。溫懿堆著笑臉,送走了嶽縣尉一行人,然後一屁股蹲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