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什麽東西?”
母老虎一把扯開頭上的笠帽,眼中,怒火正不斷燃燒。
噗通一聲,程文才跌坐在地,連累花紅月也跟著摔下了凳子。
“夫、夫人?”
鄺田威和婁景鬆都曾見過母老虎,乍見笠帽下的容貌,頓時雙腿一軟,扶著桌麵也難以抑製抖如篩糠的雙腿。
“程文才……”
母老虎一字一頓大吼一聲,赤紅的雙眼中,火焰怒噴而出。
“夫、夫人……我、我是被他們騙來的。”
程文才的牙齒不斷顫抖,之前那副沉穩早已飛到九霄雲外,趴在地上,竟連起身也不敢。
“騙來的?你以為我瞎了眼聾了耳朵嗎?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才沒有休了我,這話說得好哇!說得非常好。”
母老虎咬牙切齒,猛然抓起身後的長凳,三兩步來到程文才身前,狠狠朝著他的背部砸了下去。
“休,我讓你休,我讓你休……”
砰砰聲霎時不絕於耳。
“夫人饒命,下官再也不敢了,夫人饒命……”
程文才痛呼起來,可任憑他怎麽打滾求饒,母老虎眼中的火焰卻不見有任何熄滅的跡象,手中的板凳,更如雨點般傾瀉而下。
這一刻,母老虎宛若天神下凡一般,而程文才,儼然就是一朵被狂風驟雨摧殘的小花。那情形,連林東這種下起手來同樣心狠手辣的人都忍不住咂舌。
“你這臭婊子,敢罵我家夫人是母老虎,看我撕了你的嘴……”
小丫鬟的脾氣和母老虎同樣火爆,見夫人已經出手,再攔著也是枉然,偷眼掃了下大堂,沒發現劉秀的身影後,有模有樣的學著母老虎抓起身後的板凳,朝花紅月衝了過去。
鄺田威三人懵了,精心給林記客棧準備的一場大戲,怎麽就鬧成這種結果?
母老虎,她怎麽可能會跑來一個小客棧吃飯?
巧合,還是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