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康郡伏虎山溫庭筠草廬。
“阿......阿嚏。”徐誌桓冷不丁地打了一個噴嚏,輕輕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尖,可徐誌桓依舊保持了他一貫的不動聲色,可此刻,他卻有些心潮澎湃。當初彭啟大兵壓境之時,他就百般乞求父帥帶他一同上戰場,徐茂行卻百般拒絕,徐茂行在外征戰之時,溫庭筠就向徐誌桓提出建議,讓他勸說徐茂行派自己出使江州,去勸說江州宋果與徐家聯合。想到這,徐誌桓似乎有些惋惜,父親的冷遇,讓他太需要有個機會在徐家嶄露頭角了,他依舊是聲調平穩地說道:“父帥如今極力避戰,想必下一步還是要派人去同江州宋果交好。如果當時能依我之言,如今又怎麽會如此被動?”
坐於他對坐的溫庭筠卻向著徐誌桓前探了一些身子,微微一笑,說道:“誌桓覺得如今徐家的破局之計是什麽?”
徐誌桓雙手向前拱了一拱,有些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哎,舅父,如今之計,除了派使者與宋家交涉,以別無他法可尋了。”
溫庭筠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說道:“誌桓,你這隻是其一,你能想到,荀慎也能想到,荀慎可是潛行司的司馬,這些道理他也能想得明白,你的那個二叔徐茂綜是你父帥的智囊,你以為他想不明白嗎?你這樣和你的父帥去說,有什麽用了。”說到這裏,溫庭筠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用堅毅的眼神凝視著徐誌桓,又振振有詞地說道:“你覺得,這種大家都能想到的計策,你父帥難道會把出使江州的機會讓給你嗎?你是不是太小看荀慎和徐誌尹了?”
見心思被溫庭筠一語道破,徐誌桓突然也忍不住往前傾了一下,但隨即又會恢複了平日裏的淡定,這是溫庭筠對徐誌桓非常欣賞的一點,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溫庭筠隱隱覺得徐誌桓將來必能成就一番事業,因此他在伏虎山隱居的期間,多次拒絕了徐茂行的征辟,卻仍願意為徐誌桓提供一些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