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幀最終還是沒能逃出青石市,他在一輛開往赤湖的長途汽車上被捕。
經過六天不間斷的審訊,時幀的心理防線徹底崩塌,交代了全部犯罪事實。
因涉及違法行為,青春整形醫院被青石市警方查封,代麵之城網站也在這之後關閉了。
遵循金子期的遺言,石予白將他的墓碑立在了母親的墓碑旁。也許石予白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也許沒有,這種真相已經沒有意義了。
因為在青石山放走了犯罪嫌疑人,石予白引咎辭職,離開了青石市公安局。
不做刑警後,石予白找了份長途貨車司機的工作。
的確有更悠閑,薪資也更豐厚的工作供他選擇,但石予白已經不想做那種與其他人接觸交流的工作了,這不是自暴自棄,他生活得反倒比以前更認真了。
若是現在問他“是不是仍然打算隻活到42歲?”
他大概會笑著搖搖頭,因為還有想要做的事,想要見的人。
這也是石予白選擇這份工作的另一個原因,他不知道自己想見的人現在去了哪裏。
那次之後,許立秋沒有打電話來,她的電話也打不通了,或許她還不知道自己要躲的人已經不在了。
不做刑警的第三個月,在一個周六傍晚,石予白將貨車停在青白高速服務區休息。他看到小賣鋪旁竟然有一間書店,這還是石予白第一次在高速服務區裏見到書店。
他鬼使神差地下車走進那間書店,剛推開書店的大門,石予白就嗅到了一股薰衣草香氣,那香氣如夢如幻,指引著他走向擺放童話書的書架。
那裏站著一個熟悉的背影,她手裏捧著一本翻開的《格林童話》,正在閱讀辛德瑞拉的故事。
石予白穩了穩心神,整理了一下衣襟,向她走了過去。
你之前沒有告訴過別人的故事,你一個人承擔的過往,背負的秘密,逃亡的歲月,銷聲匿跡,把名字給了別人後的生活,組成你人生的所有點點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