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野慢慢將匕首放了下來,黑暗中,那一束光逐漸黯淡,最後陷入一片沉寂的靜謐。
兩人就這麽對峙著,良久過後,秦漠野淡笑了聲,緩緩拉開啤酒罐的拉環,隨手丟到地上,連喝了幾口,呼吸間盡是醇鬱的酒香氣。
“談什麽,嗯?”
秦漠野倚靠著牆壁,一條腿彎曲踩在牆麵上,輕輕搖晃著啤酒罐。
陳毅重新將手機屏幕打亮。
“你從什麽時候知道是我的?”
“就最近吧。”秦漠野沉吟片刻,冷峻的麵容隱在黑暗中,有些看不真切,“從我察覺涿城分局內部有問題時,就已經猜到是你了。”
“為什麽?”陳毅挑眉,似乎不太相信,“三年前是你親自來找的我,而我又是你唯一的上線,怎麽也不該懷疑到我頭上才對。是我說了什麽暴露身份的話嗎?”
秦漠野幽幽地搖了搖頭。
這種事,哪有什麽為什麽。
一個人一旦開始作惡,就像紙裏終究包不住火,旁人的眼睛會看得一清二楚。
“隻是一種直覺罷了,如果真要問我有什麽理由,其實也不少,之前那次送貨出了意外,而我早就留了心,隻把細節告訴給了你一個人,所以基本能確定你有問題。
“另外,不久前勉縣的那一筆買賣,闕心柔和肖旻都提到過,你的手機無法接通,而巧的是,林二哥那晚忽然去了勉縣,應該就是你透露的消息吧?
“對了,還有你約闕心柔去的那間清泉酒吧,一名運輸工被刺成重傷,你是想誣陷給肖旻,因為你那時已經察覺到肖旻在跟蹤你,於是你就透露消息給他們,說那名運輸工想自首,還約見了刑警,這才導致了那人被刺傷。
“陳警官,不,你不配這種稱呼,陳毅,其實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一個問題,那就是壞人和好人之間,究竟有沒有一條明確的分界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