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紫袍老者這麽一說,眾人瞬間安靜了不少。
誠然,他們進退一體,可若是大事臨頭,究竟會如何應對,卻不好說。
紫袍老者的話,雖說有試探的成分,可在場之人卻沒人願意,用身家性命卻賭。
見沒人做聲,紫袍老者輕笑一聲,道:“既然如此,那這事,就這麽定下了。”
說完,他又將拐杖在地上磕了一下,而後伸手夾了一大塊肉,直接咽了下去。
見到他這幅樣子,眾人心中更加不安,隻能各自舉起酒杯,朝著紫袍老者敬了一杯。
另一邊,應天府,皇宮。
朱元璋手捧一卷文書,略顯滄桑的臉上,陰晴不定。
“依著這上麵的說法,江西各地官員,乃至周邊府縣,都有瞞報?”
朱元璋沉默半晌後,將手中文書放下,抬頭朝著楊憲詢問。
楊憲聞言,趕忙躬身回答。
“的確如此,江西今年受災之地,足有六七處,而且程度都不算輕。
這種情況下,卻得不到朝廷救助,百姓不得已,隻能是遠遁逃亡。
我朝雖說新立,可卻也有法度,因而臣覺得,應當是有人瞞報,而非意外。”
聽完楊憲的說法,朱元璋眉頭皺得更近了。
他吸了口氣,怒道:“這些個混蛋,莫非真以為,咱不敢大開殺戒?”
楊憲聞言,趕忙繼續提醒:“陛下,臣覺得,如今既然大司農在江西,有些事,不妨就交給他來處理。
畢竟他是您親自冊封的大司農,而災後重建,還有防範災害,這些本就是他的職權之內。”
朱元璋聽了這話,點了點頭,神情中的殺意卻是沒有絲毫減退。
“這件事咱會好好考慮。不過以你辦事的風格,絕不會隻查一個江西。
說吧,朝廷裏,或是地方其他地方,可有什麽線索?”
朱元璋話畢,一雙眸子,猶如要看清這世間萬物一般,直直地落在楊憲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