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夜鶯終於如願以償進了雪臣家裏。
她扶著門,小心翼翼往裏探,不舍得破壞任何事物,緊張的樣子仿佛將這裏認成了犯罪現場。
想到了這一點,蔣夜鶯突然釋懷了——沒必要這麽緊張的,這裏不是雪臣的死亡現場,這是她從前的家。
她是個什麽樣的女孩呢?
蔣夜鶯突然覺得雪臣好親近,想多了解了解她,想知道她那寂寞的心裏究竟還剩下些什麽。
她環顧四周,從細節推敲出生活。這裏很髒亂,客廳的茶幾上布滿泡麵的盒子;冰箱門也微微敞開,溢出暖黃色的光,在地麵拉了長長一灘痕跡;廚房的天花板上吊著一隻燈泡,結了厚實的蜘蛛網,那細密的網上又積累厚厚的油垢。
如果不是陳媽媽住在這裏,她甚至要以為這裏長期沒人居住了。
可見,從前清理工作肯定是雪臣做的,她還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女吧?
與其在這裏猜測,還不如直接詢問陳媽媽。
蔣夜鶯還沒開口,對方就輕蔑地道:“先說明,我和那些男人是男女朋友關係,私生活亂一點,你們警察也管不著吧?這可不是賣/**,別亂說,也別想抓我。”
謝淮安不知道她之前說的事情,能這樣耍賴揭過去,嘲諷地道:“那陳女士還真是厲害,我聽說你的男朋友在這裏過夜以後,都會留下報酬?”
“給女朋友花錢算什麽?哪個男人不給女人花錢?當年我前夫不也是從我這裏偷錢,養那個狐狸精嗎?”她想起了往事,臉上的譏諷之色更甚。
謝淮安不接嘴了,蔣夜鶯說:“陳媽媽能不能帶我去陳雪房間看看嗎?”
“行。”她用詭辯掰回了一成,心下痛快,也就不拒絕蔣夜鶯,徑直帶她去雪臣的房間。
雖然所有人都喊死去的少女本名,陳雪,但蔣夜鶯偏愛雪臣這個名字,隻因她最想窺探的是日記裏的那個人,那個滿懷少女心事的雪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