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咖啡下班的時候,一打開門就被沙發上相擁的兩個人驚呆了。
她捂住眼睛,忍不住透過指縫偷看,支支吾吾:“我今晚去男朋友家睡,不用給我留門,我不回來。你們繼續聊,不打擾了。”
咖啡一溜煙似的跑得無影無蹤,留下胡離和蔣夜鶯二人。
蔣夜鶯揪著胡離的襯衫不放,整個人疲乏無力地蜷縮在他懷裏,弱不禁風,看起來又嬌小可人。
蔡聞死亡的消息已經確定了,蔣夜鶯錄完口供,解釋了不明者的通話內容之後,就筋疲力盡回了咖啡的家,家裏有胡離在等她。
她情不自禁摟住胡離,在他的膝蓋上縮成一團,一動不動。唯有呼吸沉重,有節奏地傳來,像是破口的拉風箱一樣,發出嗡嗡的聒噪**。
胡離想到了蔣夜鶯小時候受挫的樣子,那時的她和現在並無兩樣,是剪去了指甲的貓,身無鎧甲,不敢反抗,無措地緊貼牆角,又乖又安靜。他一下又一下順著蔣夜鶯綢緞般發油發亮的黑直長發,任憑蔣夜鶯依偎自己,無力地仰仗他,展現她最為脆弱的一麵。
胡離不是傻子,他知道現在的情形多曖昧,多詭異,但他無法拒絕蔣夜鶯,一句重話都說不出口。
“小叔叔……”蔣夜鶯被嚇到了,現在的情緒不太穩定,聲音略帶顫抖。
“嗯?”胡離低頭,柔和地望著她。
“我很怕。”
“怕什麽?”胡離的唇離蔣夜鶯的額頭隻有幾厘米的距離,隻要他想,他的吻就能落到她的發頂。
但胡離竭力克製住了,他不能這麽做,即使這個吻不包含愛,出於同情與憐憫。
“我辦過這麽多案子,見過那麽多死人。但是他們都與我無關,他們是別人人生裏的故事,任何死亡原因都不出在我身上。可是,這次蔡聞的死是我造成的,不明者是為了替我‘報仇’。”她隻要一閉上眼就會想到自己父母被殺的那一瞬間,她聽到屋外有響動,但是她很懦弱,不敢開門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