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開到一條偏僻小巷裏就停了,胡離是個老狐狸,他根本就沒想把蘇留夢帶回警局,也沒有領導批準。
蘇留夢反應過來不對勁,她想下車,卻見胡離將全車上了鎖,封了個嚴嚴實實。
“問吧。”他輕描淡寫一句,蔣夜鶯肯定得抓住機會。
蘇留夢忘了他們是公正公義的警察,像遇上了心狠手辣的態度似的,一邊呲牙叫囂,一邊搖晃車門把手。
“我要下車,給我開門!不然我報警了!”她住嘴,很快又說:“別想逼我說出什麽,你們卑鄙無恥!”
蔣夜鶯被吵得頭疼,揉揉額角:“我們什麽都不會幹,不要抱有這麽大敵意!我就想和你說一句,你被騙了,被徐黛茵騙了。你弟弟根本不是你推下去的,你也沒有人格分裂,都是徐黛茵演的把戲,她都是騙你的,她在利用你!”
蘇留夢聽完這些,一聲不吭。
她坐在後座的最裏側,將頭埋在膝蓋裏。窗外有光點漏進來,落在她臉上與腿上,斑駁不堪。
“蘇留夢?”蔣夜鶯怕她承受不住這麽大的打擊,小心翼翼問了一句。
她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太過於激進了。蘇留夢也隻是個快成年的孩子而已,不該這麽對她。
片刻,蘇留夢抬起頭,死寂的眼裏毫無波瀾,她啟唇,說:“我知道啊。”
什麽?!
蔣夜鶯抿唇,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蘇留夢原本麵無表情的臉,逐漸浮現笑容,笑意越來越深:“黛茵在一個星期前就告訴我了,她求我原諒她。我會原諒她的,即使揭穿事實又怎樣呢?我不喜歡我弟弟是事實,但是我沒傷害過他,知道這一點,我就能心安理得繼續生活了。而我的前途無量,黛茵承諾她會照顧我的未來,我們是一輩子的好朋友。知道了這些,不就夠了嗎?我即將高考,考上的大學決定未來,社會的人脈決定工作。現在有大好的人脈擺在我的眼前,我還會和她對著幹嗎?所以啊,關於徐黛茵的秘密,我一點都不知情,我什麽都不會說。我和她,依舊是親密無間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