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起案子現在並不是蔣夜鶯在負責,她這樣堅持不懈調查也不過是因為內心深處的不甘心與純粹的好奇心罷了。她想揭開真相,以一己之力。
但是,她真的能夠承受這起案件背後故事所帶來的衝擊嗎?也可以說,她覺得局勢越來越不受她控製了,不知道會挖出什麽,也不知道會查出什麽。
蔣夜鶯興奮、期待,也有難言的畏懼。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和她以前在房間裏等待父母一樣,她能感受到危機四伏的現狀,卻隻能像是一隻可憐又怯弱的刺蝟蜷縮在角落,舔舐自己柔軟的肚皮,倒立銳利的尖刺,企圖保護自己。
蔣夜鶯想調查謝淮安,既然找不到他,那肯定得從謝淮安父母下手。當然,想到這一點的不止是蔣夜鶯,還有那些媒體。他們查出謝淮安的住所,將那棟公寓圍了個水泄不通,鄰居也遭到了騷擾。
不過不同於謝淮安父母水深火熱的境況,左鄰右舍倒是對媒體的工作人員很客氣,透露了許多消息,樂在其中。這是他們這一生為數不多參與的大事,還能上電視,在全國人民麵前露臉,何樂而不為?畢竟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已經是某部分現代人的常態了。
蔣夜鶯也是熱點人物,所以她不敢貿貿然湊過去。
她站在路口,遠遠看了一眼。記者簇擁著幾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輕人,提問有關謝家的一切。
上門拜訪是絕對不可能了,蔣夜鶯隻能曲線救國,給謝淮安家的座機打電話。
嘟了很久,沒人接。蔣夜鶯給謝家的傳真機發了一份傳真,上寫:我是謝淮安的同事,請伯父伯母接一下電話,有事想谘詢。
她對此不抱很大希望,畢竟可能會被當騙子處理。
蔣夜鶯又打了幾次電話,終於有人接了。
“喂?”
蔣夜鶯調整情緒,禮貌地回答:“你好,我是謝淮安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