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誌山照例每半個月都要去醫院複查一次,正要進門的時候接到一個電話,掛完後他就開始笑,眼睛眯成一條縫,嘴巴張得老大,無聲無息地笑。
有人從他身邊經過,好像見怪不怪,掃了他一眼便走了。
也有人一瘸一拐地朝他張望,遠看還不夠,走到他麵前來看。那人腳掌畸形,走路像鴨子左右搖擺,雙手縮在胸口,目光呆滯地盯著他。
方誌山笑了一陣發現身邊的人都離他遠遠的,唯獨那“鴨子”滿懷好奇地一步步靠近他。他學著“鴨子”走路的模樣,惟妙惟肖地在大門邊轉了兩圈。
一會的功夫,裏外便聚了些人。
圍觀群眾神色各異,但都表現地有些凝重和惋惜,不管他們的樣子有多滑稽,人群中都沒有一個人笑。
直到人群外擠進來一個抱著球的小男孩,瞅了瞅正中央的兩人,爆發出一陣狂笑。
方誌山的動作瞬間停下來。
他緩慢回頭,目光陰鷙地盯著小男孩。忽然衝上前將男孩甩在地上,一陣拳打腳踢。
眾人紛紛相攔……
半個多小時後,方誌山被強行拖進治療室,他整張臉都猙獰了,雙目血紅,還在盲目地揮舞著手臂。
直到醫生給他打了鎮定劑,他才安靜下來。
中途碰巧被方誌山一起來的部門經理已經徹底傻了,縮在門後偷偷地看他,又有些好奇:“醫生,我老板到底怎麽了?”
醫生搖搖頭:“你們這些底下人不知道他有嚴重的躁鬱症和精神分裂嗎?”
“精神分裂?”經理嘴巴哆嗦,“他不常在公司,所以我們都不知情,都以為他隻是有些狂躁,脾氣大而已。”
“他受過刺激,有很嚴重的反社會人格,再不好好控製,這情況就誰也救不了了。”
經理似懂非懂,猛點頭:“我、我會注意的。”又過了會,“那他什麽時候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