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他從西苑公寓離開,經過內部調查,被降職了,上頭直接說他這一輩子,升職的可能性都不大了。審訊結束後,他被送到和裴西約定的地方——安陽村。
裴西知道有小叔的存在,他擔心裴西會對小叔不利,所以早早通知小叔離開,果然到安陽村時,小賣部已經不成原樣了。後來就像貓捉老鼠一樣,裴西一直跟他玩各種遊戲。
他們數次交鋒。
彼此都曾在死亡邊緣徘徊。
為了拿回裴西研製多年的病原體,他該給了都給了,該舍的都舍了,包括這條腿。
“他是外籍退伍士兵,這件事牽連太廣,將他抓起來後,就交給上頭處理了。”
馮拾音感慨:“他還真是難纏,不過也難怪,西點軍校出來的,他本身就具備一定的反偵查能力。”他搓搓手,想了會又問,“五個月前我去西點,你們都已經離開了,當時是什麽情況?”
“我和他都受了傷。”
說這話時,他的手撫摸了下膝蓋。
溫敬把水杯放下來,推著馮拾音的衣領說:“今天就到這,不早了,你走吧。”
馮拾音愣住:“我走?走去哪?這不是還有間屋子嘛。”
“沒有被子。”
“湊合一晚上不成問題。”
溫敬說:“叫三輪車去鎮上,有賓館。”
“我不去。”
“我幫你叫。”她掏出手機打電話,師傅沒幾分鍾就到了。
馮拾音指著她,一邊朝外走:“行,你行啊!溫敬,你讓我來我就來,讓我走我就走,靠!老子憑啥要聽一個女人的?成,要不是我趕了一整天的車,也累了,不然我跟你沒完。”
他抓著頭發跳上車,捂著包哼唧:“我明天再過來,給我準備飯。”
溫敬彎唇笑了:“知道了,快走吧。”
馮拾音走了之後,她燒水給周褚陽洗澡。她把放在貨倉的大木桶拿出來,刷了一遍後,把熱水倒在裏麵,用木蓋子蓋上。連燒了兩壺水後,她把簾子拉起來,站在他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