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
在手術過程中,我們失去了兩名病人,其餘四名的情況還有待觀察。在為最後一名病人做完手術後,我們滿頭大汗,兩條腿像灌了鉛一般沉重,長時間的駕車、步行和手術都讓我們精疲力竭。如果少校對他之前的話說到做到,那我們應該命不久矣。
不過好在他暫時沒有提及此事。在我和田中泉結束手術後,他的一名手下帶我們去了一個長寬大約各十米的房間。房間裏,格裏戈裏和布萊特維爾已經靠在牆上睡著了。為了觀察病人是否需要後續的醫療護理,我想少校暫時會留我們一命,但在那之後,誰也不知道事情會怎樣發展。
格裏戈裏睜開眼看著我,他睡眼蒙矓,眼裏布滿血絲。我也太過疲倦,任何話都不想說。雖然麵臨著死亡的威脅,但躺在毯子上後,我馬上就睡著了。
在這裏,我睡得並不安穩,時常半睡半醒,身體也酸痛麻木。
我失去了時間概念,不知道是白天還是黑夜,這間簡易牢房裏沒有亮光。
有兩次,我和田中泉被叫去給病人更換繃帶,並評估他們的情況。其中兩人的傷口已經感染,情況不容樂觀;另外兩名運氣稍好,應該能活下來。
我們回到牢房後,布萊特維爾悄悄對我說:“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我們不是來打仗的。”我說。
“那我們是來做人質的嗎?就像現在這樣?!最好的情況是他們把我們作為人質去七號營地交換武器、防彈衣和載具。”
“最壞的情況呢?”格裏戈裏嘀咕道。
“最壞的情況是,他們在進攻七號營地時,拿我們當人肉盾牌,”布萊特維爾說,“他們明白七號營地不會傷害我們,所以我們的營地大概率會輸掉戰鬥,然後你的家人也會被挾持為人質。”
“聽起來我們的確不能坐以待斃啊。”格裏戈裏半睡半醒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