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我一直在等待蘇晟的出現。每隔一兩個小時我都要翻看一下那本筆記,看看我的留言是否得到了回複,盡管我清醒地意識到自己根本就沒有出現過記憶斷層。
我很想做點冒險的事逼迫蘇晟現身,可是在這間小小的病房裏,我能做什麽呢?
自殺?我沒有任何工具,連上吊都沒有地方栓繩子。也許撞牆的巨大衝擊能讓我的身體產生一些變化,但是撞牆的行為太傻了,我實在是幹不出來,搞不好真的會被人當成精神病患者。
把守門的警官叫進來,再次襲警?這麽做雖然有夠冒險,但是蘇晟不喜歡故技重施。別到時候沒把他叫出來,反倒是我自己白白受一頓皮肉之苦。
去找陸教授尋求幫助?這個方法也許可行,但我現在還不想把自己對葉隊的懷疑告訴別人。
思來想去,我決定再耐心等等。
我翻開那本筆記,把內心的困惑和疑問全都寫在了上麵,希望蘇晟再次看到筆記的時候能解答我這些問題。
吃過晚飯,又有護士來給我送藥。我認為自己的病根本沒有嚴重到需要吃藥的程度,不僅如此,我的病根本就算不上精神病。他們之所以要把我關在這裏,不是因為我“瘋”了,而是除了這裏之外,他們實在找不到更合適的地方“收留”我。
看守所裏沒有相匹配的醫療條件,其他醫院沒有精神病院這麽嚴密的守備。監獄更不可能,因為我的案子到現在仍處於偵查階段,法院還沒有對我進行判決。所以“無家可歸”的我隻能暫時被寄養在這裏,每天跟其他患者一樣,需要按時吃藥。
隻不過跟他們相比,我沒有放風的時間,沒有自由活動,不能接觸到警察和醫護人員以外的任何人,非必要時不能離開病房半步。我的吃喝拉撒等一切生活事宜全都要在這間小小的病房裏解決。仔細想想,這樣的生活無異於坐牢,甚至比坐牢更加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