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智強臨走前對花籃籃說道,即使是決定報警,也應當秘密報警,決不能讓綁匪知道。在外人麵前,必須像平時一樣安之若素,千萬不要被任何人覺察出來。倘若綁匪通過某種渠道而得悉警方已經介入調查,則隨時可能撕票。花籃籃一邊擦著淚水一邊哽咽道:
“我一個女流之輩,遇到這種事情,哪來的主張呢?此事今後就全聽您的了,您說怎麽辦就怎麽辦吧,一切就全仰仗您了!”
任智強看了一眼花籃籃,隻見她雲鬢散亂,愁容慘淡,一夜下來,她似乎憔悴了許多。花籃籃本來就婀娜嫵媚,現在反而更加楚楚動人了。她那一雙黑亮黑亮的眸子裏暗含著無比的驚恐和幽怨,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幾滴晶瑩的淚珠。她原先就瘦,現在看上去就更加弱不禁風了,仿佛一陣風就可以將她吹倒似的。任智強看了如此情景,心頭不由得升起一股憐香惜玉之情。他似乎還想說點兒什麽,他嘴巴略微動了動,但最後什麽也沒有說出來,就出門而去了。
早晨8點,任智強首先到雲峰茶葉公司轉了一下,他麵帶微笑,言談自如,從表麵上看,似乎什麽事情也不曾發生過。然後,他對柳枝燕說有點兒事情要出去一下,便走出了公司的大門。
他悄悄來到了青雲鎮派出所,向李所長報了案。李所長大約四十歲左右年紀,平時與白雲峰及任智強的關係都很好,聽說綁票案後,自然異常焦急。然而此事重大,必須立即向上級公安部門報告。
青雲鎮隸屬於渝西縣管轄,縣城離此有三十餘公裏。李所長不敢怠慢,立即打電話將白雲峰被綁票一案向縣公安局刑警大隊作了報告。大約一個小時後,縣公安局刑警大隊長趙立新率領幾名刑警來到青雲鎮派出所。為了不至於引起綁匪的察覺,他們所乘的車輛上並沒有‘公安’字樣,而隻是一輛普通的米白色麵包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