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姿爾瘋了似的從前門衝進來,把她的書包從大廳的這邊扔到了另一邊。
“自由啦。”她吼道,但是沒有對著任何人。
她媽媽此刻坐在客廳,讀著一本講順勢療法的書。雖然她已經示範過艾登要怎麽用廣告顏料刻土豆章了,但此刻他正用剪刀喪心病狂地剁土豆塊。
“我們晚上吃什麽?”海姿爾問道。
艾斯琳從書裏抬起頭,聳了聳肩表示不知情。“你老爸正在做呢。”
“什麽,你在開玩笑嗎?”海姿爾說,“那我們不是要等到十點鍾才能吃上晚飯嗎?”
“天哪。”艾登跟著說了一句。他正瞄準五彩圖章戳著玩呢,你還別說,每次都正中把心。
“我能做豆吐司嗎?”海姿爾問道。
艾斯琳放下書,站起身來。“可以,順便給你爸的可可豆碎粒也配上一些,不然他可能這輩子都做不好了。”
她說完就投身到與艾登爭奪剪刀的戰役中。海姿爾一進廚房,就發現他爸正盯著櫥櫃一籌莫展。
“我們晚上吃什麽?”她問吉吉。
“這個—”他說。
“你是忘了去買食材,對嗎?”她說。
“我記著呢,”吉吉說,“隻是剛才—”
“忘掉了,”海姿爾說,“爸,你最好還是去買吧。這邊,我給你頂著。”
吉吉走到院子裏,打算去開車,迎麵碰到背著手風琴從麥奇家回來的唐納爾。
“爸,你去哪裏?”唐納爾問道。
“去下鎮子裏,”吉吉說,“十分鍾後回來。”
唐納爾知道,去鎮裏單程往返起碼都要十分鍾的。如果要是去那邊辦事,也得花費幾分鍾。父親哪裏都好,可就是沒有時間觀念。對於時間,唐納爾有著明確的概念。他深知,能和爸爸待在一起的時間少之又少,要進行男人間的談話也要瞅準時機。於是二話不說,拉開車門,就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