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輪到珍妮刷碗了,這種安排並不奏效。並不是她不願做,而是每次輪到她,或是讓她做些什麽需要別人批準的事時,她總是拖拖拉拉,沒個正形。不論珍妮如何使出渾身解數,她就是無法集中精力。有好幾次,別人都拿著抹布在有條不紊地幹活,她可倒好,望著窗外發呆,或是盯著洗滌劑的泡泡出神。要是換個手腳麻利的人來做,根本不會如此不著調。
海姿爾十四歲的時候,曾經有一次,就因為這個問題和家人起了嫌隙。她覺得這也太不公平了,威脅著要離家出走。而現在,大家都漸漸習慣了珍妮的磨洋工,也不再會發牢騷。珍妮永遠是珍妮,沒有任何人可以改變她,哪怕是一點點。
吉吉做了飯,所以飯後的清理工作就不用他操心了,艾斯琳在廚房掌控著全局。珍妮已經回了客廳,於是他也盡量像往常一樣走到了客廳。此時珍妮蹲在電視下,想從牆上拔插頭下來。吉吉坐在沙發上,拿起艾斯琳仿佛天書的順勢療法讀物,思考著如何用一種隨意的口吻向她提起山羊的這檔子事。“今天和你在一起的那隻羊是個什麽情況?”不是很合適。於是他換了一種說法。
“你今天又忘記去上學了,是嗎?”
“我確實忘記了。”珍妮說。
“那你去哪裏了呢?”
珍妮指向山的方向。
“那你在山上有碰到什麽人嗎?”吉吉問道。
“有。”珍妮說。
“誰?”吉吉問。
珍妮猶豫要不要講出來,因為在之前,她有和吉吉提過止戰鬼的事,可他不相信。她也告訴過海姿爾關於普卡的事,除了得到相似的答複外,還被羞辱了一番。
“我遇到了一些考古學家。”她說。
吉吉坐起身來。“考古學家?”
“一共五個。”珍妮說。
吉吉聽後,這才記起有這麽回事,但也是好久之前聽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