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白的燈光,照著美合醫院地下二層的太平間,一切看在我們的眼裏,仿佛如同人間煉獄一般。
剛進入走廊,我們迎麵看到的,就是大片血跡。
廖師傅的屍體,鮮血淋漓的躺在停屍**。
燈光照著他的臉,他表情僵硬,瞪著雙眼,脖子上被割喉的傷口,皮肉敞開著。
走廊的兩邊,十幾張停屍床,躺了六具屍體。
其中一具屍體是坐起來的。
那是今晚嚇到我的老人。
他全身皮膚黝黑,長滿了老年斑。
此時燈光下,他的眼神格外空洞,在他的手腕和肩膀處,綁著幾條特粗的透明魚線。
這些魚線,連接著太平間頂棚的滑輪組。
而在滑輪組的另一邊,還有同樣的透明魚線,一直延伸到了太平間外麵。
隻不過,它們已經被剪短了。
“原來是這樣……”
看清這些魚線,我恍然大悟。
鄭科看向我,也是秒懂了一切。
其實說起來,這不是一個很複雜的設計。
那個太平間裏的紅裙子之所以“會飛”,就是這些透明魚線吊著的。
這是初中時我們學過的物理知識,簡單滑輪組合,與杠杆原理。
魚線的另一端,綁在老人的屍體上。
所以當紅裙子“飛翔”的時候,這具老人的屍體,就成了她的受力點。
老人屍體受力,所以在黑暗裏才會緩緩坐起來。
因為他在承載“紅裙子”的重量,通過我們頭頂的滑輪組分擔重量,紅裙子“起飛”,他自然就被拉了起來。
“真是處心積慮呀,這種鬼辦法也能想得出來!”
弄懂了一切,我皺眉嘀咕著。
這時我突然想起了枯井裏的那個老太太,連忙一拍腦殼,“靠,忘了,劉頭,後山枯井裏,還有一具屍體呢!”
“什麽?”劉胖子瞪眼,“你小子怎麽不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