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胭拿起藻豆和浴巾,濕水沾身、洗清穢物。
花月彩賓站在門外,銀鈴輕笑:“沒想到隴郎君不止詩才過人,娘子可有福了,哈哈哈哈哈哈。”
隴元鎮隻是吐髒了衣服,秦雲胭為他清洗擦身後,很快扶進拔步榻,花月識趣兒端上醒酒湯。
一飲而盡,恢複清明。
隴元鎮看向低眉順眼、極度溫順的秦雲胭,笑意不自覺漫上眼角。
“隴郎,若是頭昏,不如早些休息。”
秦雲胭欲拒還迎、猶抱琵琶半遮麵,更顯嫵媚多情了。
“還早呢。”
他歪嘴邪笑,翻身下壓,順手熄滅了蠟燭。
千金一刻、日暖風和,花魁娘子的榻如同浪打帆船。
這一夜,什麽都沒有發生。
……
翌日辰起、天泛煙青。
隴元鎮打著哈欠睜開睡眼,手臂酸痛半宿,終於鬆快了一點。
他穿著汗衫赤腳走出屏風,見秦雲胭披散黛絲跪坐案幾前,他一把摟住腰肢,放在肩頸處耳鬢廝磨。
“秦娘子,昨夜哭了半宿,起那麽早作甚?”
“隴郎,你太壞了,都把我墨汁都灑了。”
秦雲胭掙脫懷抱,專心拿起狼毫細筆,在素白宣紙上揮灑筆尖。
“寫什麽呢?”
隴元鎮看向桌案,那是他昨夜酒醉時的詩篇!
秦雲胭像是抄寫佛經,神色虔誠之極,回頭嬌媚嗔笑:
“隴郎的名詩,我可要好好保管,以後說不定還能名垂青史呢。”
“青史?”
但凡想名垂青史的,無一不被揭穿身份腳踏如塵,曆史車輪滾滾向前,多少人都栽在沽名釣譽上,德不配位怎麽會如願以償,他反倒不想顯揚名聲,有花魁作伴不香嗎?
他嗤笑一聲,穿上細白羅襪,一腳蹬進皂靴,再套上圓領藍袍。
秦雲胭放下書中紙筆,接過銅扣皮帶扣進腰間,幫他整理圓袍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