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胡珊兒臉上**漾的笑意迅速凝固,眼中略過一絲慌張,隨後她臉上擠出假笑:
“郎君何意,我一個小小胡女膽小無知,對大端律法一竅不通,為何要問這些?”
我信你個鬼……隴元鎮盤腿坐在地上,微微敘道:“小小胡女不假,膽小無知,我卻不相信!”
“若是無知,何以精通大端雅言方語、何以精通詩詞歌賦、又何以如此懂得伺候之道!”
“若是膽小,何以雇凶殺人、何以獨自埋葬友人、又何以如此處變不驚、淡薄平常。”
胡珊兒聽聞這些質問之話,終於意識到隴元鎮並非常人,眼神警惕支起身子:
“郎君你醉了,怎地說這些胡話,不妨歇息吧。”
說完,已經從榻上翩躚而起,不過,她遞來的不是纖纖玉手、含情眼神,而是明晃晃的沙漠彎刀。
唰唰!
胡珊兒雖然不會武功,天生習舞的身子骨卻甚是伶俐,出刀敏捷又快速,耍得刀身如銀白流光,徑直朝隴元鎮劃去。
月牙刀,是胡人女子防身的利器,看起來並不大,跟個簪子同等長短,刀柄由木頭玳瑁做成,拿在手裏剛好漏出手掌長的銀月彎刀,好似握著一汪清冷徹骨的峨眉寒月!
刀身雖小,卻極其鋒利,鋒刃間有倒鉤細刺,一旦割開皮肉不但徹骨疼痛,傷口也難以愈合,實乃女子防身的利器。
這種刀出現在她手上並不奇怪,西域民風彪悍、崇尚武力且弱肉強食,胡人女子大多剛烈勇猛、熱烈果敢,一旦有沙匪歹徒欲行不軌或劫掠為奴,她們必定趁其不意抽刀斷筋,若是更狠一點,割斷脖子未嚐不可。
隴元鎮眼看胡珊兒次次往他要害砍去,嚇得後背都涼了半截兒,他左躲右閃,堪堪擦著身體躲過刀刃。
他清楚,若是這胡女會功夫,那他的命算是擱在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