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百裏青玄醒來之時已是三天後,她緩緩睜眼便見墨傾與杜若一臉擔憂,麒麟在旁愁眉不展心事重重,緊接著便看到身穿胄甲本該在曆練的洛長川與眼眶通紅的狐兒。
“我怎麽了……”百裏青玄話一出自己便驚住,她的聲音粗嘎難聽好似是年邁老嫗一般。
墨傾不語,那雙冷眸中露著心疼,但話到嘴邊卻不知如何說出口。
一旁的杜若歎息說道:“你都睡了三天,每晚都是整夜整夜的嚎哭,我們都當你中邪了,你看這聲兒都成這樣了。”
百裏青玄忽然想到些什麽,她連忙起身,如同一個迷路的孩童般拉住墨傾的手,雖喉嚨極為不舒服,還反著鏽蝕般血腥味,但她依然嘶啞地哀求著:“墨傾!我要回玄靈!現在就要回!”
墨傾反握住百裏青玄的手,“青玄你聽我說……”
“我不要聽你說!我現在就要走!現在就要回玄靈!”百裏青玄聲音中帶著委屈的哽咽,緊接著她慌不擇路的抬腳下床,但約是昏迷太久,她一下床便雙腿無力地往地麵栽去,還好墨傾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她,墨傾把百裏青玄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胸膛中,“青玄對不起……”
區區五個字便讓百裏青玄身體僵住,頓時明白自己在突破之日看到的事情都是真的,她一雙通紅的眼睛死死地瞪著,眼淚也無聲地從眼眶中滑落,本是冷性冷情之人,但在此時卻怎麽都無法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她額頭青筋暴起,雙拳也在憤怒與滔天的悲痛中死死攥緊。
“是誰……”百裏青玄感覺喉中一股熱流湧出,話音一落便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緊接著便暈死過去。
夢中,百裏青玄感覺自己雙足有千斤之重一般,如孤魂野鬼似的徘徊在百裏府門口,她無法出聲也無法動彈,隻能看著掛滿白幡的府邸人來人往,人人麵上均露痛色,而她駐足已久卻未曾看到父親的身影,她心中惴惴不安但卻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