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澤被清晨的寒氣凍醒了。
他裹緊了鬥篷,努力著想要睡個回籠覺,繼續剛才未完的美夢,但傑森朝營火裏添柴的聲音再次打斷了他的入眠。他歎了口氣,掙紮著坐了起來,接過傑森隨手遞過來的一根幹肉條,艱難的咀嚼起來。
“你知道我在想什麽嗎?”傑森撓著頭發,把粘在上麵的枯草拂去,無精打采地說,“我昨天或許不應該聽你的話。我該再努力一把,說服那個農夫收留我們一夜的。”
“唉,算了吧!”弗雷澤答道,“你忘了那家夥打量我們的那種眼神了麽?還有他手裏緊握的那根草叉?他根本就沒把我們當成什麽好人!我可不願意受這個氣。”
“時局不太平嘛!”傑森笑道,“又或許是因為我的長相,還有你的勃艮第口音。總之,出門在外嘛,哪有不受氣的。”
弗雷澤嘴裏含著半根硬幹肉,摸了摸自己油膩發粘的臉頰,起身走到一棵樹前,解開褲帶方便起來。
“其實我也有點後悔,至少昨天我們應該問問那個人,最近的城鎮在什麽方向。就這麽在林子裏亂撞,連條小路都看不到。啊……這遊曆四方的感覺,可一點也不像詩歌裏寫的那樣浪漫。我們怎麽就沒遇到被怪獸追殺的林中仙女,好讓我們來拯救呢?”
就在弗雷澤喋喋不休的時候,傑森已經將行李收拾好了。他也解開褲帶,一泡尿直接澆滅了營火,然後將弗雷澤的包裹遠遠丟給了他。
“看起來你還沒睡醒!”傑森說,“我們趕緊走吧,希望今晚能找個比這裏更幹燥的地方入睡。”
徒步的旅行枯燥而勞累。傑森和弗雷澤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舒緩心理上的疲憊。
“你知道嗎?這陣子我一直在回想夏比鎮被攻破那天的事情。”傑森借著一根藤蔓爬上一塊巨岩,回頭拉住弗雷澤的手時突然說道,“那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十分的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