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齡奇冷笑一聲:“你這種沒有經曆過真正絕望的人是不會明白什麽是絕望的。”
鬆林挺直腰板,與程齡奇對視,此時他們之間沒有教官和士兵的差距,他們隻是在進行人與人之間平等的交談,所以鬆林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你經曆過絕望嗎?”鬆林緩緩開口,問道。
“哈哈,絕望?”聽到“絕望”二字程齡奇突然神經質般地大笑起來,“你問我經過絕望嗎?你問我經曆過絕望嗎?哈哈……”
鬆林眉頭微皺:“我是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程齡奇突然收起笑容怒吼了一句,鬆林感覺到山洞都震動了一下。
程齡奇深呼吸幾次平複自己的心情,變成了麵無表情的狀態,但是借著手電筒的光,鬆林看著他的眼神,明顯可以感覺出一種悲傷的神色。
“我今年42歲,單身。”程齡奇說了一句看似無關的話,但是鬆林明顯感覺自己的心似乎跳漏了一拍。
“知道為什麽嗎?”沒等鬆林反應過來,程齡奇已經自問自答,“我的亡妻,她叫顧璿兒,多好聽的名字啊。年輕時我對她一見鍾情,我追求她,我們交往,結婚,在這期間我們都成為了燃陽級機甲師。當時星際戰場上正直亂際,我們誰都沒有要孩子的打算。大概是12年前吧,就是我30歲的時候,我們接到了來自前線的作戰命令,令我和璿兒即刻趕往前線,那時候我們剛剛結婚不過兩年。我們約定等從前線回來,我們就退役,她給我生個孩子,一家幾口過正常人的生活。但是在最後一戰中,我的機甲沒有能量了,她為了保護我撤退被40幾個外星畜生圍攻,最後我甚至連她的屍體都沒有見到。”
程齡奇強忍悲痛指了指自己臉上的那道疤痕:“這道疤痕,就是當時留下的。璿兒在我麵前犧牲,當時我真的陷入了瘋狂的狀態,我沒有家人,璿兒就是我生存下去的全部動力,但是她死了,死在了我的麵前,我感覺到生無可戀。沒有等機甲充能完畢,我也不顧軍隊命令就衝了出去,在那裏衝殺了將近30小時,我一個人消滅了對方將近一個連的兵力,但是我的璿兒已經回不來了,你知道當時我多絕望嗎!”說到最後程齡奇猛然上前一步抓住鬆林的衣領,巨大的力量將鬆林從地上提了起來。鬆林沒有絲毫動搖,任由他抓著自己,眼睛冷靜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