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法官點點頭,說道:“準許,給被告律師放映影像。”為了公平審判,大法官並沒有叫卞澤瑞的名字或者稱呼他為“卞教授”,隻是稱他為“被告律師”。
放映機開啟,影像投到了大法官後方的白板處。
影像上是從鬆林被傭兵追擊開始的,可以清楚地看到鬆林從被追擊到擊殺敵方傭兵再到逃進工廠展開“破壞”的全過程,由於作為證據的視頻事先不能有任何修改,所以血腥的部分並沒有被打上馬賽克或者暗幕,完全的展現在在座的所有人麵前。
再次看到自己殺人了,本來已經忘記的鬆林頓時又有種惡心的感覺,那是一條生命啊,就這麽死在了自己的手上,自己的手也不再幹淨了。
言孟燃在一旁注意到了鬆林的狀況,她伸出手輕輕拍了拍鬆林的後背,盡可能的讓他平靜下來。
鬆林深吸一口氣把嘔吐的感覺壓下去,遞給言孟燃一個放心的眼神。
影片資料隻有短短的五分鍾,在觀看的過程中卞澤瑞憑借多年的工作經驗將對自己有用的東西全部都記了下來,記下之後他不屑地笑了一聲,自己真是不知道高估了對方多少,這樣的證據對方居然也敢拿出來搬到法庭上?當然,本著尊重對方的職業道德的做人原則卞澤瑞並沒有表現出來什麽。
視頻播放完畢,大法官看向馬博的律師。
馬博的律師說道:“您看見了,在這過程中鬆林將工廠破壞殆盡,而且故意殺害了對方兩名傭兵,而且手段極其殘忍,光是這個視頻就足夠判鬆林兩個罪行了。”
“法官大人。”卞澤瑞不緊不慢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我們承認這個影像資料為真,並不是偽造的,但是我要對對方的觀點提出反駁。”
“請講。”大法官向卞澤瑞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卞澤瑞整理了一下衣衫,說道:“首先,我國對於故意損壞財物罪的定義是故意毀滅或者損壞公私財物,數額較大或者有其他嚴重情節的行為。首先必須要有主觀上的故意,這是最大的前提。在視頻中我們可以看到,鬆林是在被傭兵逼迫的情況下不得已逃進工廠,而且是在遇到嚴重的生命威脅的情況下損壞了工廠的部分財物。而我國關於緊急避險的定義是為了使國家、公共利益、本人或者他人的人身、財產和其他權利免受正在發生的危險,不得已采取的緊急避險行為,除消防隊員、醫生、護士、船長、海員、民航駕駛員、防汛員、警衛員、警察等特殊職業外均適用,鬆林顯然不屬於這些職務中的任何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