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掌櫃和徐小五不謀而合,二人都覺得光靠徐夫人一人來應付如此重大的難關,還是力量過於薄弱,盡管二人現在都還不知陽城縣衙的態度,也都不知張知縣明日到貨的要求,但郭掌櫃作為父親,不可能放心讓女兒獨自承擔,而且還是女婿被俘的事,徐小五作為夥計,他當然也希望此時郭掌櫃能增援鎮東打行,畢竟目前的鎮東打行急需幫忙,於是二人議定,明日一早,同赴陽城。
二人的這個想法正好打消了徐夫人的顧慮,但她並不知情,因此,走之前她還讓夥計明日一早去新城縣請爹爹前來相助,而此時的她,也已經在趕往百裏驛站的路上。
徐夫人和八位師傅快馬加鞭,一路風馳電掣,大約一個多時辰後,便來到百裏驛站門口,此時天已全黑。
眾人剛下馬,錢掌櫃和留著的那打行師傅便聞聲趕出,看著徐夫人,一下子都未認出,後來經過旁邊師傅一提醒,才認出來,於是連忙施禮,徐夫人問候他們辛苦,這時,那驛丞也走了出來,眾人互相介紹施禮後,一同進了百裏驛站。
進得驛站落座後,徐夫人起身施禮,對驛丞照顧傷者、派人相送以及提醒建議等等,均深表謝意,徐夫人拿出一個包裹,對驛丞說道:“大人,此乃我等一點心意,萬望收下,”那驛丞一看,有所不悅,他對徐夫人說道:“區區小事,本是我分內之責,夫人既已言謝,下官領過便是,至於其他,恕不能受!”徐夫人一驚,沒承想在這小小驛站,竟還有如此清廉之人,心中倒又起了幾分敬意。
原來那驛丞姓鄭名仕清,是中城縣人,他自幼愛讀詩書,從小便想功名入仕,報效國家,可惜考運不佳,隻中了個秀才,鄉試卻屢戰屢敗,因此僅僅當了驛丞這樣不入流的小官,不過雖然驛丞的薪俸很低,但鄭仕清卻甘守清貧,在此百裏驛站一幹就是整整十個年頭,而且他不僅盡職管理驛站事務,還常為有需要的過往商旅百姓提供幫助,已經成為這二百裏省道上的一股清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