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三眼擼了擼額頭的酒漬,點頭哈腰,嗬嗬陪笑道:“這就想辦法,想辦法。”
堂堂厥麻的大護法,受到如此羞辱,居然還能忍。
王崇憲臉上也掛不住了,露出了憤憤的神色,隻是他向來膽小怕事,想說的話,隻能咕嚕的吞回去對肚子說了。
常渾和杜尚可就不同了,兩人性格開朗,天真可愛,一人一邊,一唱一和,數著哥桑的祖宗。
“哥桑,我去你姥姥,好歹湯三眼是我們的大護法,你這擺明是在打我的臉。”
“你算哪根蔥啊,這是我們的地頭,由不得你撒野。”
“別以為有點小恩,就想騎在我們頭上拉屎。”
“給你點顏色,你還真當是開染房的。”
“不,老杜,這話不中。應是給張梯子,他還真當上天了。”
“那是你自願的,爺可沒請你。”
哥桑淡定的喝著小酒,在場的都看得出他很有涵養。
他不吱聲,杜尚和常渾反而成了兩隻癩皮狗。
“住口,住口,你們兩個混帳給我閉嘴。我們厥麻人向來恩怨分明,忠肝義膽,知恩圖報。你們兩個東西,這麽對待恩人,是想讓我們今後沒朋友嗎?”
這話聽著讓人別扭,荒原幾時有過恩怨分明,忠肝義膽,簡直是瞎扯。
倆貨馬上掉轉槍口,和湯三眼對起了鬥雞眼。
王崇憲趕緊喝止他們:“都消停消停,思量如何收拾這個爛攤子。”
一邊是厥麻的信條,一邊是厥麻的信用。
信條就是:大祭司的神權不容任何人褻瀆。
信用就是:兌現對哥桑和百色族的承諾。
當信條對上信用咋整,王崇憲這個厥麻軍師也沒有辦法。
湯三眼一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說道:“哥桑族長,跟我走。”
哥桑像是喝高了,兩條小蟲蟲在睡覺,聞言抖了抖眼瞼:“帶我去何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