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身上每一粒汗珠都帶著痛。
穀底象一口大鍋,四麵被高聳的懸崖擋住,看不到西沉的太陽。
腦海印著一句話:北麵有危險,一個小時,馬上離開。
是什麽危險他記不起,但可以肯定,必須馬上去執行!
“我,睡了…多久?”
問鬼妹的話隻能在喉嚨滾動。
鬼妹生命監測係統一直鎖定他,從三米空中飛撲過來。
“一小時。凡凡,這裏沒什麽危險,你可以多休息一會兒。”
鬼魅沒有感應到危險。
內心卻有一股至高無上的命令在推促他,不可抗拒。
“狀,態!”
她報告他身體狀況,並提出建議:一,先接手臂骨,二,找掩體!
心跳和血液都在扯動傷口,身上每一寸都在疼痛。
想移動這具身體,首先要重建痛覺平衡,讓身體去適應那種難於忍受的痛。
這是一項大工程。
一動起思維,大腦就象裝著一部鑽路機,突突突,瘋狂衝擊著腦漿,恍惚一群轟炸機在起飛。
而在這個時候,他比任何時候更需要大腦冷靜。
他先滾動眼球,找一根毛毛藤作為參照目標,測試大腦震**程度。
重影偏距2度,原來是四級,經過一小時休養,能夠恢複到二級已經很不錯,有頭昏,有嘔吐感。
接下來的行動,沒有清晰大腦可不行。
他慢慢調勻氣息,較準眼前的重影,就像調好手.槍上的準星和目標,直到無縫重疊。
大腦那群轟炸機飛走了,嘔吐感漸漸平息下來。
思維恢複了清晰的思路。
然後他償試挪動雙腿,這是墜落之時的選擇。
那種刺骨的痛,來自肌肉搓傷,骨骼,關節和韌帶有些麻痹,對運動功能影響不大。
心中鬆了口氣。
輕輕蠕動頸部,眼前一陣陣發黑,有一些酸軟,組織結構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