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揉眉心。
我隻是個律師,又不是福爾摩師,為何這些天總是要我推這推那的。
老楊的阿茲海默嚴重成這樣,不管是真呆還是假呆,都難以問出什麽。
我決定直接去找當事人——
嚴敬。
……
在看守所,我又見到了嚴敬。
與之前相比,他反而胖了幾分,臉上閃著油光。
對於我的到來,嚴敬沒有半點驚訝。
熱情地與我打招呼,仿佛才剛分別幾日的老朋友,一點不見生疏。
寒暄幾句近況,我找了個話頭切入正題。
“老王的老伴你曉得嗎?”
“那肯定曉得,以前在公司還見過幾麵。”
“她死了。”
“哦,那他們黃泉路上正好做個伴。”
嚴敬言語間,聽不出半點意外,用嬉笑的語氣說著人命關天的血案。
我敲了敲桌麵,“你知道她是怎麽死的嗎?”
嚴敬滿不在乎,翹著二郎腿,“我咋知道。”
我笑了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真相應該是這樣。”
“王怡母親遇害並不是在家中遇害的,甚至不是在小區裏遇害的。”
“被害人遇害當天或前一天晚,想辦法偷偷溜出小區,至於辦法有很多種,比如藏在貨車車廂裏,就不一一列舉了。”
“被害人溜出去是去見一個人,老楊。”
說到這裏,我微微一頓,觀察嚴敬的反應。
嚴敬麵色平靜,依然翹著二郎腿,隻是瞳孔微微收縮。
我繼續道:“他們見麵是為了什麽我不清楚,但顯然起了衝突,或者說老楊本就是衝著殺她去的。”
“下午兩點至三點,老楊殺了人後,將人藏在搬家公司的車裏。”
“一直等到下午4點46分,老楊現身在小區門口,故意問了門衛大爺時間,讓自己有不在場證明。”
“而兩點至四點四十六這段時間,老楊在幹什麽也很容易解釋。畢竟作為一個老年癡呆患者,迷路不是很正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