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在暗處,坐了一會兒,院子裏還是一片死寂,雖然心裏的慌亂感沒有消退,李沐也無法再拖延下去。
每拖延一分鍾,公孫大娘就多痛苦一分鍾,或者傷情加重的可能就增添一分。
李沐大聲咳咳兩聲,誇張的再次投石問路,之後,李沐走出來,快速靠近公孫大娘的房子,然後開門,關門上鎖,一氣嗬成。
李沐走到床邊,借著微弱的光影,見公孫大娘還是直挺挺躺在**。
李沐摸了一下額頭,燒的燙手,感覺體溫已經超過了四十度。
李沐俯身,聽了一下,連呼吸都沉緩艱難,手指觸碰到嘴唇,曾經的烈焰柔唇,此刻也幹裂的咯手。
這才小半天的功夫,自己基本上沒有耽擱,公孫大娘狀態就差到這樣了?
李沐心急如焚。
李沐不敢掌燈,摸著黑,強行給她喝了,華一刀的解熱降溫的藥末,又把金瘡藥,先給左肩的傷口換上。
其餘幾處都是輕傷,此時再脫衣褲,很不方便,也就作罷。
做完這些,李沐將剩下的半碗涼開水,全部給公孫大娘灌下去。
然後,李沐坐在床邊,緊挨著公孫大娘,心裏懊悔,自己昨晚就應該早做準備,也不至於延誤了公孫大娘的病情。
要是公孫大娘因此加重傷情,或者直接燒壞了腦子,那罪過就太大了。
坐了一會兒,李沐發現公孫大娘的右手動了一下,碰到了自己的衣服。
李沐轉身,低聲問道:“公孫大娘,你醒了,你要找什麽?”
李沐說著,手剛伸出去,就被公孫大娘一把抓住。
公孫大娘的小手,軟弱無力,燙呼呼的,李沐心裏震驚,這樣顫抖的手,哪裏像握劍殺人的手,簡直和嬰兒的手一樣。
脆弱,無助,慌亂,渴望著被抓緊,被嗬護,而不是被放棄。
也許這就是求生的本能,縱然此時的公孫大娘,腦袋已經被高燒折磨的暈暈乎乎,但是她的手還是從潛意識裏伸出來,想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