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瞪著大眼睛看看張驥,又看看李廣。
對這個二舅舅,他心裏很不以為然,甚至有些瞧不起。
因為他沒少聽身邊的大伴劉瑾說張氏兄弟的事跡,在劉瑾口中,他的兩個舅舅儼然壞的頭頂生瘡腳底流膿。
張驥也瞪眼睛了。
“姐夫,阿姐,蓉蓉得的是腸癰,就是腸子壞了,畫符做法沒他娘的鳥用,我來救,如果連我都救不了,那也不用救了。”
朱佑樘一家三口呆愣當場。
李廣卻心下狂喜,他本來就被架在火上烤,現在好了,頂缸背鍋的人自己站了出來,真是再好不過。
不得不說,皇帝可以動用的資源相對來說很大,張驥等人說話的時間,兩個禦醫就把張驥需要的東西準備妥當。
張驥似乎是驢脾氣上來,把朱佑樘一幹人等都轟了出去,開始製備酒精,做術前的準備。
一個時辰,六個時辰,十二個時辰……
門被張驥閂上,沒人知道張驥在太康公主的房間裏做什麽。
但沒人覺得張驥會害自己的親外甥女,直到過去了兩天一夜,朱佑樘和張皇後沉不住氣,親自來叫門。
剛拍打了幾下,還是輕輕的那種。
房間的門打開,露出了張驥無比蒼白的臉,有點脫相了。
這麽長時間,張驥也是緊繃著心弦度過。
一台盲腸炎手術對他來說不值得一提,真正讓他恐懼心憂的是術後的感染控製。
為此還二次提純了青黴素,甚至拿自己做了過敏和毒性試驗。
好在一切都挺過去了,今天朱秀蓉的體溫降了下來。
他製作的簡易導流管從腹腔引導出來的膿血已經可以忽略不計,可以確定大概率保住了朱秀蓉的生命。
因為一直都在緊張和擔心中度過,張驥都沒有覺察到具體過去了多長時間。
“二郎,你怎麽了?”
張皇後看著臉色蒼白身體打晃的弟弟,心疼不已,她疼愛子女不假,但也疼愛自己的兩個弟弟,尤其是二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