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子都接過範明友遞來的畫仔仔細細反反複複看了幾遍,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淡淡說道:“我也看不出什麽意思。”
霍禹寬慰道:“慢慢看,慢慢看,總歸會琢磨出什麽意思的。”
霍雲嗤笑一聲,道:“等琢磨出來什麽意思,也許已經沒意思了。”
馮子都眼皮跳了一下,臉色越發陰沉。
霍禹覺察到馮子都的不悅,正想著如何化解尷尬,這時家仆端來了酒食,他便起身安排擺盤,屋裏的氣氛也隨之輕鬆了起來,眾人相互招呼著喝酒吃肉。
馮子都並未動箸,隻是淺淺地呡了口酒,待眾人吃飽喝足了,他還是麵無表情跽坐著。
範明友抹了抹嘴,道:“馮君,你看淳於幾那事怎麽辦?”
馮子都也不說話,待家仆將杯盤箸收了,眾人安靜了,才正襟危坐,緩緩說道:“我們霍家,當下雖然頗為風光,實則內外交困。”
他抬眼掃視了一遍眾人,將眾人沮喪的神態盡收眼中,又緩緩說道:“內困者,淳於幾也,外困者,魏相也。”
“魏相?”範明友不解地問道。
霍禹側過身湊近他,道:“你這幾日在外不知道,魏相一直攛掇皇帝削弱霍府的權勢,前日皇帝下詔廢止了霍山的尚書先啟副封之權。”
霍山插嘴道:“魏相與霍府心存芥蒂,有怨恨的。”
範明友對那段往事不甚明了,聽了霍山述說,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當年魏相任河南太守治郡頗嚴,丞相田千秋的兒子為洛陽武庫令,是他的屬下。後來田千秋死了,他兒子擔心沒了依仗,萬一犯錯就會被魏相治罪,於是棄官而去。霍光與田千秋關係甚密,得知此事,認為是魏相心胸狹窄,排斥異己,對旁人說道,這個河南太守見丞相不在了就排斥他的兒子,實在是太淺薄了。後來找了個借口將魏相關進廷尉獄,到了冬天遇大赦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