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從鼻孔裏流出,不止是鼻孔,眼睛以下,耳朵裏麵,都有血液滾燙的溫度。
“人們常說的七孔流血,就是指這種狀態嗎?”
眼前的世界像蒙了一層淡淡的水霧,任何東西都顯得異常模糊。
一開始以為是易冰的法術,逐漸意識到,是自己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
很冷,暴風雪迎麵吹來,大顆的雪片從眼前飄過。
突然凝成冰晶的一顆雪花穿透了手臂,六角形的棱刺漸漸變成血紅色。
沙啞的喉嚨裏傳出痛苦的聲音,但如此悲鳴的好像不止是自己。
不遠處華碩和王道虛交戰的位置,同樣傳來令人牙酸的慘嚎聲,雖然是同伴,不要連這點都來模仿我啊。
盧久行艱難地站穩身軀,但他的模樣已經不能說是一個人了。每一寸皮膚,都浸透在血液之中......即便是冷靜的易冰,眼中也漸漸露出猶豫之色。
他終於停止了掐訣,冷漠地注視著盧久行,仿佛在思考著什麽東西。
驟然間失去壓力,盧久行眼前一黑,幾乎要當場昏倒。
易冰緩緩地歎了口氣,用罕見的溫和的聲音說:“從剛剛起就不再發出真元力了,能夠支持住禦劍,說實話超乎了我的想象。現在的你,難道不是在扮演活靶子的角色?即便是為了拖延時間,居然做到這種地步嗎?”
嘴角勾起一個扭曲的微笑,疼痛使盧久行的聲音含糊不清。
“拖住你......就是我......贏了。”
雖然帶有一絲同情,基本上還是冷漠的目光盯著盧久行。
易冰緩緩地說:“這是無意義的反抗,在天悔牢那邊可是有雷大鵬在守著。”
盧久行的微笑牽動了他渾身的傷口,分不清是血還是汗的東西從臉上流下,聲音卻很堅定。
“拖住你,就是我贏了。”
古井不波的眼神裏**起了漣漪,易冰輕輕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