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流被分成了兩撥,在案發現場的人單獨被提審。
秦睿閉目不言,房間的氣氛也變得有些壓抑。
唯一和死者有過親密接觸的牡丹被秦睿的氣勢嚇住,心裏猛地生出一絲畏懼來,緊張到扣手,猶豫著要不要說些什麽。
見狀宋臨一把握住那冰涼的小手,主動挑起了話題,“秦睿,這件事情肯定不是牡丹所為,她隻是被迫才去倒酒的,而且之前和這個張作也無冤無仇……”
話還沒說完,秦睿倏地睜開眼睛。
那高大的身影帶著淩厲的氣勢,黑亮的眸子仿佛淬了冰,隻是一眼,就讓人不寒而栗。
他忽略了宋臨的話,直勾勾的看向牡丹,問道:“你似乎很缺錢?”
這春樂坊說到底還是個樂坊,以聽曲兒為主,而且老板娘也不會強迫手下的這些姑娘去討好客人。
如果真的像大家剛剛形容的那樣,即便知道張作是個什麽樣的人還會去伺候,那便隻能是因為缺錢。
“我,我……”
牡丹越發的緊張,唇色有些泛白,還沒開始說話,眼淚便不停的湧了出來,看的宋臨心疼不已。
“還是我來說吧。”
“不,我可以的。”這個時候牡丹卻攔下了宋臨,調整了一下心態,才緩緩的開口,“是因為我的弟弟。”
“我的家境不好,五歲的時候便被人買到了這裏,老板看著我可憐,便讓我也跟著姐姐們學琵琶,也算是運氣好,我在這方麵有些天賦,十三歲便登台,成了這裏的名角,慢慢的困苦的日子也逐漸的好了起來,直到有一天,那個男人找了上來……”
牡丹似乎回憶到了很恐怖的畫麵,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眼睛裏滿是絕望,“那個惡魔,他又回來了。”
“這次他是來賣弟弟的。”
“他知道我在這裏之後,來鬧了好幾天,我把所有的積蓄都給他的,可還是不夠。”牡丹眼角溢出痛苦絕望的眼淚來,“那時候我才知道,他賭博欠了錢,十萬,他欠了整整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