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那隻雪豹嗎?被捕獸夾所傷,為了保命隻能斷掉一隻前掌的那一隻。”薛昂揚了揚下巴,“是你救下來的。”
夏長貴怔住,一隻通體灰白滿身黑斑會朝自己自己撒嬌的憨厚大貓在腦海裏不斷放大。
那是他醫術頗有成效後救下來的第一條生命。
這麽多年也不曾忘記。
“你當時為了不讓它那麽痛苦給它下了血蠱,起初它很乖巧,不怕人也不會傷人,還與族裏的小朋友一起玩耍,你走之後沒多久,它失去控製咬死了薛二叔家的小孫子,師傅不得不打死它,埋它的時候血蠱破肚而出,而這一隻血蠱與天書曾經記載的完全不一樣。”
“你的製作方法沒有問題,是天氣,那年一連下了三場大雪,溫度驟降導致所有毒蟲的活力和毒性大大減小,就連用作醫術的蠱蟲也未能幸免,師傅發現之後帶上我將天書裏記載的方法全都改了一遍。”
“原本師傅是想著忙完這些再將你我二人叫到一起重新授課,誰知道你會跑出去一連數日找不到人。真要論起來,還是得怪你自己啊師兄。”
漂泊多年夏長貴養成了凡是隻相信自己親眼所見的習慣,即便對方是跟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同門師兄弟,他也無法信任。
“師傅從來沒有怪過你,在你走後許多個夜晚其他族人都能看見師傅孤身坐在你經常呆的那個亭子裏,他總說是自己太忙了,隻一股腦的把知識傳授給你卻忘了問這是不是你想要的,你是師傅一手帶大的,他對你的感情比對我深。”
“你還不知道吧,當初拜師是家裏多次上門央求,師傅才同意的,他根本就沒有想過收第二個弟子。”
夏長貴無力地垂下雙手,又厚有重的天書砸在腳上也感知不到。
“那場大火之後我回到天羅族,師傅還剩一口氣,他知道你還在為不能當族長耿耿於懷,他讓我一定要找到你然後轉告你,天羅族會離開漠北融入中原,屆時每一個族人都可以自由選擇想去的地方,天羅族會不複存在自然也就不需要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