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鈴音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趴在一個寬厚溫暖的地方,她揉揉眼,發覺自己似乎是在某個人的背上。
她以為是賈平安來找自己,下意識地喚了聲“爹”,旋即便伸出雙臂環住身下人的肩膀,帶著才睡醒的鼻音軟著撒嬌道:“世上隻有爹爹好。”
“醒了?”
不是預料中的慈愛聲,但也很熟悉,好像有點像穆鬆白?
她試探著喚了聲“穆大人”,心底則在祈禱千萬不要是他。
事實證明祈禱並沒有用,越怕什麽越來什麽,她話音才落,穆鬆白的聲音便自身下傳來:“跑山上睡覺,也不怕狼把你吃了。”
賈鈴音慌裏慌張地就要下來,卻發現自己被穆鬆白牢牢箍在背上,明明很冷,她卻覺得臉上燙的很,“大人放我下來吧,若讓旁人看見了會說閑話的。”
穆鬆白沒有理會,背著她又走了片刻,直到第一戶人家出現在眼前不遠,他才蹲下身由著賈鈴音從自己背上跳下來。
“可真夠沉的。”
其實賈鈴音不算沉,她個子高,雖吃得多但每日跑前跑後不閑著身上也並沒有多少肉,穆鬆白這樣說,隻是想看她像往常那樣跳腳同自己辯駁。
果不其然,這幾個字才說出口,賈鈴音便噘嘴瞪著他不滿道:“我又沒讓你背我!”說著還嫌棄似地撣了撣身上那並不存在的灰塵,“明明是自己不行還要賴我,我若是沉,那這世間便沒有瘦子了。”
站在黑夜裏,就連穆鬆白自己都不知道嘴角都要咧到後腦勺了,他清了清嗓子,佯裝不爽道:“你嘟嘟噥噥,可是又在說我壞話?”
“我誇你呢!”賈鈴音伸出手指抵在嘴角,向上一頂做出微笑的模樣,“誇你玉樹臨風,風度翩翩,人模狗樣。”
回去的路很長,不過有賈鈴音在一旁嘰嘰喳喳,倒也輕快。
二木的案子並沒有什麽可疑之處,賈鈴音解剖後發現肋骨有幾處骨折,結合現場勘查與屍體表麵的檢查,可以確定他確實是掉落懸崖失救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