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賈鈴音一樣,穆鬆白自小便沒了母親。
與賈鈴音又不一樣,因為她的母親是因病去世,而穆鬆白母親死因可疑,死後又成了滿宮裏的忌諱,提起都要被拖出去打死的那種。
“她們都說你母親是通敵叛國的逆賊,可我不信,輔佐了三代帝王的永定侯嫡女怎麽會密謀造反呢?更遑論,我與你母親一同長大,要比宮裏所有人都了解她。”
“鬆白,就當是為了你母親,你也要爭這個皇位,而且是必須得爭到!”
坦白來說,在經曆了天羅族和杏城那樁偷心案後,穆鬆白在心裏便對這個姑姑起了疑心。
這次回來也是想借著這個機會,調查清楚那些事和姑姑有沒有關係。
若沒有那便最好。
可若是有,那他也隻能秉公辦理。
“姑姑安排吧,我去見她便是。”
提到母親,穆鬆白心裏的防線便潰不成堤了,他任由朝陽握著他的手,像小時候那樣坐到她旁邊。
“在你來之前我已經差人去請了,你趁現在去換一身明亮些的衣裳,不要總穿的陰沉沉的。”
穆鬆白低頭看了看身上黑金相交的長袍,莫名地想到賈鈴音。
若是她在,定會一邊嫌棄地看著自己,一邊笑話自己老氣橫秋。
想著,便不自覺地笑出聲。
也不知她在南縣可還如意。
一旁正在交代下人安排膳食的朝陽長公主冷不丁聽見笑聲,她循聲望去,自家從小便冷著臉的侄子竟然一個人坐在那兒笑了。
長公主的麵上一閃而過一抹訝異,旋即便換上探究,狀似不經意地問他,“何事笑的這樣開心?”
穆鬆白猛然回神,發覺自己失態,抬手握拳輕咳一聲,手放下時臉上又是冷冰冰的,比外頭的雪花還要涼,“沒什麽。”
大抵是看出他現下心情不錯,朝陽走上前來,拿出長輩的姿態同他說教,“合意郡主才十八歲,待會兒你見了她放溫和些,即便不笑,也不要冷著臉,當心嚇到人家,下午我會先進宮給你父皇請安,你晚些再來,記著把合意郡主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