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芬是第一個發現賈鈴音狀態不對的。
前兩日她給小芬看診時，雖言語溫柔麵帶笑意，雙眼卻毫無光彩，便是閑暇看書，一上午了，那書打開是什麽樣子，合上便還是什麽樣。
今日則完全相反。
自打進了門兒臉上那笑便沒停過，搭脈抓藥喂藥嘴裏還哼著小曲兒，平日需要一個時辰兩個時辰才能收拾好的桌案今日才半個時辰就歸置幹淨了。
“鈴音姐姐，你是不是有什麽開心事呀？”
彼時的小芬已經能下床走動，她一步一緩挪到賈鈴音身旁，陽光便在此時落了進來，將她二人圈進一個名叫溫暖的懷抱。
“對呀，姐姐丟失許久的寶貝找到了。”
“是什麽寶貝呀？”
“等小芬長大了就知道了。”賈鈴音伸出手指點了點她腦門兒。
年幼的小芬靠在她懷裏，低頭想了想，不服氣道：“不用等長大，我現在也有寶貝！”
“哦？”賈鈴音微一挑眉，狀似驚訝，“我可以知道是什麽嗎？”
小芬學著她，狡黠一笑，“是東兒哥哥，小北哥哥和洲洲哥哥！”說完便垂下頭，帶著一絲悲傷，似又有些後怕，接著道：“要不是他們，可能我就死在那裏了，那裏可嚇人了，都是長著尖牙長舌頭的鬼！”
“可是別的小朋友就沒有那麽幸運了，我親眼見過有一個跟洲洲哥哥差不多大的小哥哥，被鬼抓走之後就沒有再回來過。”
“鬼？”賈鈴音不動聲色地將小芬抱到腿上，試探著問道：“小芬，那裏有很多小朋友嗎？”
連日的相處早就讓小芬把賈鈴音當做親姐姐，除了隻讓她瞧病之外，晚上睡覺前也要親眼看著她在才肯睡。
似乎隻要有賈鈴音在，便什麽妖魔鬼怪也不怕。
“很多很多，我都數不清。”
“除了這些，小芬還記不記得其他的？比如你是怎麽走丟被鬼抓住的，鬼把你們關在哪裏，鬼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