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鬆白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朝陽對他的了解並不比他對朝陽的少。
翌日劉令成像往常那樣,處理完日常公務後帶著唐遠往義莊去。
從孩子們被解救出來後唐遠便一直呆在義莊,中州幾個醫術較好的郎中都被他找來給這些孩子看病,有幾個病的不太重恢複的快的在他的照顧下已經能準確說出家住何方,甚至有些還能幫著他照顧其他小朋友。
就在所有人都覺得曙光就在前頭的時候,義莊出了事。
而彼時的賈鈴音正在給小芬講故事,小北和洲洲一個趴在她對麵,一個被合意抱在懷裏坐在臨窗的椅子上,三個小家夥聚精會神地聽著,聽到精彩處還不謀而合地拍起手,甚至還會見縫插針似的誇讚賈鈴音聲音動聽,可以去做說書先生。
東兒對醫術起了興趣,能下床走動後便一直跟著薛昂,如今也被他收入門下,成了賈鈴音的小師弟,此刻正在隔壁房間給薛昂打著下手。
兩個房間看起來是那樣溫馨。
然而,這溫馨並沒有堅持多久便被丁柳的到來所打破。
丁柳帶著一身血腥味跌跌撞撞闖進來,他的身後長長的血腳印看不到頭。
“賈仵作,司馬大人讓我來請你,出大事兒了。”
賈鈴音本以為林月雲死亡現場是最讓她心痛恐慌的,日後不管發生什麽,也不會有如那般讓人驚懼的現場。
可她錯了。
大錯特錯。
在這世間的看不見的角落裏,還藏著許許多多與正常人截然不同,甚至可以稱的上喪心病狂的人渣、畜生。
仍是來時的馬車,隻是駕車之人從唐遠換成了丁柳。
去往義莊必經的鄉間小道上,綠樹抽了芽,不知名的小草野花從土地裏鑽出小腦袋,偶爾有成群的鳥低空略過。
馬車快速且顛簸,賈鈴音必須抓住固定住的矮桌才能不被甩出去,她皺著眉緊閉著嘴巴,努力壓製著即將胃裏翻湧著的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