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倆之間向來沒有隔夜仇,回門那天晚上賈鈴音沒有回縣尉府,穆鬆白陪著她留在賈家,三個人說了許多話,直至月亮低垂,銀河驟現打著嗬欠的賈鈴音才被穆鬆白抱回房間。
“鬆白。”
賈鈴音被抱起來時鞋子不小心踢掉一隻,她實在困的緊了,整個人陷在穆鬆白懷裏,將她安置好,穆鬆白出來撿鞋,正欲回房摟著愛人睡覺,賈平安叫住了他。
他回過頭,賈平安仍靠在椅上,目光一動不動看向近東方。
賈鈴音同她說過,那裏有她的娘親,有她爹爹的妻子。
“我這一走,下一次再見到鈴音就不知是什麽時候了。她從小被我慣壞了脾氣大性子急,以後你多擔待。若是不喜歡了,也不要隨意將她丟掉,你差人來告訴我,我帶她回家。”
一向能言善道的穆鬆白在此刻失了語,他不知道要說什麽才能安慰道即將和唯一的女兒分離的賈平安。
想了想,他來到賈平安麵前,鄭重地行了跪拜之禮,“您放心,此生此世我都會保護好鈴音,她以前是什麽樣子,未來便依舊是什麽樣子。”
很快便到了出發的日子,按照路程,他們要一起先到中州,從那裏分開,薛昂合意東兒和賈平安去漠北,賈鈴音則與穆鬆白一起回金安。
再一次來到中州已經過去近一個月,唐遠還與初見時那樣,駕著馬車在官道等他們,進城的這段路上,賈鈴音從轎內鑽出個腦袋問東問西。
許是之前熟絡了,這一次唐遠是有問必答,甚至還不等賈鈴音問便主動往外倒。
仍是客自來,仍是那個房間,不同的是上一次是賈鈴音獨自入住,這一次,她身邊有了穆鬆白。
“其實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再一次回到同一個雅間,薛昂指著牆上那副畫看向穆鬆白,直截了當地問道:“這個小孩兒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