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他們又不是宮中太醫署的人,他們平時也不拿俸祿,那為什麽這個時候要自已去擔著幹係?
倒不如低下一頭,如此最多就是扣上一個無能的帽子而已,身上又不會少塊肉。再說,連太醫都被罵成無能了,添自已一個也不多不是嗎?
這般一想,第一位民間聖手就有了主意,當許斌的目光看過來時,他便頭一低,做了縮頭烏龜。
第一位低了頭,許斌隻有把目光看向到第二人的身上,跟著又是失望,然後就是第三人...
如此延伸之下,前六人皆是低著頭,不敢與其目光對視的模樣。
而這個時候,仁宗開口了,“怎麽樣?可有人有良方嗎?”
“回官家,沒有。”許斌有些無奈的說著。
“沒有?不是你說的民間或許有隱藏著的聖手,能夠治荊王之疾嗎?”聽到這裏,仁宗的音調都大了幾度。
平時仁宗的脾氣還是不錯的,對臣子,他有容言之量;對下人,他也有著容人之心。便是平時說話的時候,聲音都不會太大。可是現在,眼看著自已唯一的兒子將命不久矣,他終於忍不住胸中怒火,麵色開始大變,不僅音量提升了,便是臉色都十分的難看,眼看就是在怒火中燒。
許斌一見皇帝生怒,連忙就跪倒在地上,低頭言著,“臣無能,臣無能啊!”
即便是這個時候,許斌所強調的也僅僅隻是無能兩字,而非是有罪。這便可以看出,在宋一朝,臣子們並不多麽懼怕他們的君王,所謂的與士大夫共治天下,真不是說說而已。
“無能,無能,你們就是這樣回答朕的嗎?”仁宗已然到了要爆走的邊緣,連朕這個詞都說了出來,說明他是真的要動用皇帝之權了。
“平時你們無能就罷了,可是現在涉及到朕唯一皇兒的性命,你們也要用這兩個字來回答朕,真當朕好脾氣,不敢殺人不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