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裏,林幼娘在廚房換了身衣服,坐在凳子上,心也跟著沉了下來。
當真是沒法活了。
原先在柳河村還有個姑姑庇護,現在到了石牛村舉目無親。
好不容易有了個相公,如今連他也被連累了。
我真是個害人精。
林幼娘越想越悲,嗚嗚咽咽地啜泣起來,滾燙的淚珠撕裂了她如玉雕般的臉龐,灼燒著她脆弱的心靈。
忽然聽到‘阿嚏’一聲。
林幼娘抹了抹眼淚,打開房門一看,就見陸承還在院子裏,一身都還是濕漉漉的,凍得他身上不住顫抖,雙手環抱在胸前,來回不停踱步。
“相公,你怎麽還沒換衣服啊?”
“我就這一身穿的衣服,現在弄濕了,哪兒還有衣服啊。”陸承沒好氣地說道。
“怎麽沒有,剛我還翻出來兩件,就放在箱子裏的。”
陸承一聽頓時兩眼放光。
“真的?你快給我找找,我都快凍死了。”
林幼娘進到屋子裏,打開箱子翻找幾下,就拿出一套可換的衣服。
陸承有些嫌棄地接了過來,聞了聞,立馬高興地笑了起來。
“味兒不大,還可以穿。”
陸承將衣服放在一邊,立馬就要換衣服。
林幼娘臉上一紅,轉過臉就出了屋子。
沒一會兒,就聽到屋子裏傳來陸承焦急的喊聲。
“幼娘,幼娘,你快幫我看看,這衣服怎麽回事,我怎麽脫不下來啊。”
雖有夫妻之名,可到底也是才見麵不久,要進去幫他換衣服,林幼娘心裏還是有些害羞。
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裏麵傳來的噴嚏聲越來越急,林幼娘也顧不得許多,開門走了進去。
一進門就見陸承右手脫了一半,袖子和腰帶絞在了一起,陸承滿臉著急可左右都不得法,樣子十分滑稽。
林幼娘看得好氣又好笑,這麽大個人了,連脫個衣服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