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冷風蕭瑟,行人匆匆。
於謙一番話,可謂是大膽到了極點,放在朝堂之上,放在其他地方,肯定是不敢這麽說的,至少不能說的這麽直白。
但現在,身邊隻有寥寥數人,都是可以信賴之人,說話自然可以大膽點,直白一些,不必藏著掖著。
作為奮鬥在前線,統籌軍備,整肅軍隊之人,於謙對真實情況的了解,肯定要遠超朱鈺。
連他都這麽說了,朱鈺自然不可能不信。
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
隻能是保持沉默,慢慢的沿著街邊,朝著郕王府方向走去,本來略好的心情,又變得沉悶起來。
他早就想到過,情況可能會很嚴峻,但眼下情況的嚴重程度,還是要比他預期的更麻煩一些。
朱鈺心裏思考不斷,回想起自己穿越前學習的種種知識,想方設法的從中提取中有用的部分,多少有了些想法,有了點思路。
等到詳細了解眼下大明鍛造方便的情況,就能夠具體落實想法,別的暫且不想太多,至少手銃能夠推陳出新。
兩人走過一條大街,又來到另外一條大街。
隨著時間流逝,原本沉悶的氣氛,逐漸緩和了過來。
他們默契的不再提之前的話題,聊起其他方麵的種種議題。
有時一人高談闊論,另外一人耐心傾聽。
有時互相爭辯,吵得麵紅耳赤,很快又恢複冷靜,從爭吵中吸取養分,充實自己的思想。
朝堂上的事、練兵養兵的事,大到上不封頂,小到雞毛蒜皮,什麽都可以聊,什麽都可以吵。
聽得旁邊幾人麵麵相覷,總感覺有些跟不上兩位大人的思路,紛紛沉默不語,不敢多說,免得禍從口出。
有個膽子比較小的錦衣衛,早年得過呼吸道的疾病,呼吸聲比較粗重,此時更是連呼吸聲都特意壓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