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管提點之前,陳循是個啥性子,反正在皇帝開口後,他整理了下語言,說起話來還算是幹淨利落。
“啟稟陛下,微臣這裏有一篇文章,如今在京城之內傳播甚大,擁懟者眾。”
“哦?”朱鈺挑了挑眉毛,放下手裏的奏疏,倒是想看看這位陳循今日找上自己,是要唱什麽聊齋。
根據回憶,此人乃是狀元出身,沒關背景如何,能考到這種程度,肯定是有真才實幹,他給出的文章,倒是值得一讀。
朱鈺拿來一看,眉頭就皺了起來,越往下看,眉頭皺的越深,等看完文章,直接把手裏的文章丟到一邊。
抬起頭,目光深沉的盯住陳循。
“陳大人給出的這篇文章,陳大人自己應該讀過吧?”
陳循拱了拱手道:“回稟陛下,這篇文章微臣確實讀過。”
“那陳大人來解釋解釋,為何要將這篇文章呈現到朕的麵前?”
文章的字數確實不少。
來來回回總共四五百個字。
放在當今這個年代,像這樣的文章,已經能算得上是中等篇幅了。
至於文章裏的內容?表麵看似複雜。
書寫文章的作者,把自己的意思都隱藏在了一層又一層高明大義之下。
但朱鈺多少也能品味出其中的意思。
一個是攻擊自己得位不正,身為庶子竟然繼承皇位,此乃大逆不道,必將會遭到天譴。
另一個是攻擊朝廷眼下的方向,說不應該誓死捍衛京城,此乃愚人之舉,聰明人就該懂得南遷,進行一波戰略轉移,大不了就給瓦刺大規模賠償即可。
瓦刺就算再怎麽獅子大開口,又能吃下去多少金銀珠寶?肯定要比金城守衛戰來的省錢的多。
當然了,文章並不會寫得如此直白,這些都是朱鈺自己提煉出來的本質內容。
實際上從表麵來看,文章的屁股似乎是放在朝廷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