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七天,楊逍親自為尤俊達、謝映登守靈,既不見李密,也從未就斬殺蕭貴妃之事向李密有任何的說法。
頭七深夜,眾好漢都聚在靈堂,一直沒有露麵的王伯當,也麵帶慚色地進來。
“二哥,”王伯當走到了楊逍麵前,有些局促,“陛下下旨,讓厚葬尤俊達、謝映登,咱們進宮向陛下道謝,然後和陛下講和去吧?”
楊逍冷冷地注視著王伯當,一言不發。
倚著謝映登棺槨的單雄信,回想著當初和王伯當、謝映登一起劫富濟貧,何其痛快!
可眼前的王伯當卻對當初的兄弟情義置之不顧,現在還來為李密做說客,單雄信憤怒之下,不禁豁然起身,怒睜著一雙虎目直視王伯當!
“王伯當!你仔細看看,躺在這裏的,是你的兩個結義兄弟!你的兄弟死了,直到頭七,你才第一次來看他們!你有什麽資格,在他們的靈柩前說出講和的話?”
“想講和?讓李密跪在他們麵前,磕頭謝罪!”
憤怒中的單雄信,不再有任何的顧及,此刻隻想快意恩仇。
不料王伯當不見悔意,反倒祭出了楊逍:“六哥,不看僧麵看佛麵,你給陛下難堪,就不考慮二哥的感受?二哥忠義無雙,你這麽逼陛下,要置二哥於何地?”
單雄信果然渾身一震,艱難地轉過頭看向楊逍,目中滿是悲色。
楊逍此時卻盯著王伯當,眉頭緊鎖,眼神淩厲!
“尤俊達、謝映登屍骨未寒,你居然敢當著他們的麵,借我的名來壓單雄信?”
“王伯當,我究竟該誇你聰明,還是該罵你是個畜生?”
說話間,楊逍緩緩拔出了佩劍,二指拂過劍鋒,目光複雜。
“這把劍,陪我走南闖北殺敵無數,見證了我對李密的忠誠。”
“前幾日,也是這把劍,斬了李密一綹頭發,取了蕭貴妃人頭,見證了我對兄弟的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