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參政,你兒子平日裏遊手好閑,我上課他睡覺,我下課他去逛教坊司,前途何在?更別說京城重地他縱馬過街,未免太過張揚,若是傳出去,不僅聲名盡散,恐怕......”
宋濂一邊說一邊搖頭。
“跪下!”
胡惟庸怒喝一聲:“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麽,還不趕緊給先生道歉!”
“道歉?為啥?”
胡定山撇撇嘴:“誰說出息一定要讀書?循規蹈矩非我願,你兒子的才幹絕不是區區科舉能局限的。”
“一派胡言!不讀聖賢書,胸無點墨,能成什麽大事?”
宋濂怒了,他可是科舉總考官,胡定山這話真讓他忍無可忍。
“嗬,宋先生讀了很多書是吧?又讀出了什麽事情?知不知道什麽事一國之本!”
胡定山毫不退縮,反問道。
“國本,自然是教化萬民!經學儒道,以此治理國家,事半功倍,天下可定!”
宋濂摸著自己的白胡子搖頭晃腦。
“我看你才是胡言亂語!”
誰料胡定山突然高聲嗬斥,他指著被罵呆住的宋濂冷笑道:“一國之本是為農,四書五經?能吃嗎?天災發生饑荒降臨的時候,那不過是一堆廢紙,餓殍遍地易子而食的時候,經學儒道有何用?用來寫墓誌銘嗎?”
“你!你敢不尊儒家,區區莽夫竟敢如此大言不慚!”
宋濂站起身來指著胡定山。
“逆子!”
胡惟庸見宋濂臉色難看,頓時大怒。
宋濂地位尊崇不僅是科舉總考官,還是太子太師,太傅,與他恩師李善長並駕齊驅,更是當代第一大儒,這個逆子到底在幹什麽?
“沒說完,剛才宋先生你說,不讀書不以成大器,要知道當今陛下,可是從放牛娃到農民再到行乞僧人,最後君臨天下立國大明,建元洪武,這還不算成大器?”
“雖然陛下後來認真鑽研讀書,可是在那之前,陛下就沒有資格做天下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