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葉一直發燒到了後半夜。
渾身上下的皮膚都像是被火烤一般,持續不斷地冒出細密的汗珠。
旁邊有人已經點燃了火堆,從周圍找來的野果,烤一烤就算是消毒了。
換作以前,他們絕不會吃這些東西。
也許連多看一眼都不會。
但今時不同往日,不吃就得餓肚子。
餓起來是很可怕的。
指不定下一次餓肚子之前,先遇到了一個同樣餓肚子的喪屍。
有的人覺得地上不太安全,選擇到樹上去過夜。
為了不讓自己睡著了掉下來,他們找來樹藤將自己綁在了樹杈上。
閻葉的血早已止住,隻是高燒遲遲不退,一直都是昏昏沉沉地說胡話。
支支吾吾的,旁邊兩人愣是沒聽懂一句。
吳野實在是困得不行,李勘還是精神頭十足的樣子,他就提議兩人輪班值守。
他先睡。
吳野躺在草叢裏,身上蓋著枯樹葉保暖,但這沒什麽用,勉強算是心理安慰。
到底還是二十幾個小時沒睡過,不到幾分鍾,吳野便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李勘後背靠在樹幹上,盯著遠處圍在火堆邊上的人,那裏頭有人正在往這邊看。
一看見李勘看過去,立刻就移開了目光。
那是白天同他們說話的女人,似乎對他們三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孩子,很有興趣。
十分鍾後,女人鼓足勇氣走了過去,抱著一些柴火和剩下的野果。
“你們應該都餓了吧,這些野果我們都吃過了,沒毒。”
說著話,她便將手裏的柴火放下:“這些,都給你們,還有這個……”
黑暗中,李勘隱約能看清她手裏的小玩意,是打火機。
藤蔓到底還是植物,雖然大,還會吸人血,但火不失為一個最好的武器。
想到這,李勘接過女人手裏的打火機,清清楚楚說了句:“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