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到點眉目,但還沒查完,給你發消息主要是想著先給你提個醒。”
沈樞遇到正事時也不廢話,直奔主題:“這十年褚行昌做過的科研項目太多,要想都篩查一遍還需要些時間。但你也懂的,像他這種有高校行政職務在身的人,需要花大量時間去維護關係人脈,絕大部分科研項目其實就是拿他的名頭掛個名而已,之後都是交給手下教研組其他老師或者博士碩士生去做,他自己沒那個精力。”
“不過客觀來說,可能是因為褚行昌近些年一直想參評院士,比較愛惜自身羽毛,所以但凡掛著他名的項目,質量上把關都還行。小毛病倒是也有,但都比較巧妙,就是都屬於那種,你明知道他大部分科研成果其實就是個理論假設,不具備實操意義,但國內理工院校的學術研究嘛,說穿了大部分都這樣,它也不要求科研成果必須得有什麽實操性,所以還真沒法找出什麽大毛病來。但是,”沈樞正色道,“兩年多前,倒是有個科研項目,像是有點問題。”
“什麽問題?”
沈樞道:“那個科研項目在出最後的結項報告之前,曾經做過一次密級調整。也就是說,原先屬於公開級的科研項目,在結項之前突然申請調整成了涉密級。這種操作你要是說它不合規,那確實也有點,但如果說是為了補救某些偶然疏漏或者意外差錯才這麽辦,那也確實是無奈之舉,沒法苛責。至於當時究竟是為什麽才會這麽做,具體我還沒問到,還得再等等。”
葉丞道:“為什麽說跟鍾酉酉有關係?”
沈樞說:“因為,當年鍾酉酉博士畢業論文的選題,就是脫胎於褚行昌的這個涉密科研項目。”
工科碩博生在準備確定畢業論文的選題方向時,依慣例會優先考慮與導師的研究方向保持步調一致,或者索性就從導師的某一重點科研項目中選取一部分議題,從而作為自己的論文研究方向。這種做法既便於後續實驗開展,不致使研究輕易流為空中樓閣,也便於推動科研項目本身研究進展,一般是屬於一舉兩得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