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櫓所在的新厚慈診所,在一個有外國人居住的社區。
莫高和梅一辰到達那裏的時候,魯櫓正在為一個金發碧眼的小女孩兒聽診,一對洋人夫婦坐在旁邊。
看到他們在診室的玻璃窗外露了一下頭,魯櫓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在外麵等。
等病人出去了,魯櫓便請他們進了診室。他把停診的提示牌掛在外側的門把手上,然後關上了診室的門。
“我們來,主要是想聽一聽您對葉護士的前夫陳懇之死有什麽新的見解。”梅一辰說。
“見解,不敢說。一個人死得正當其時,不好嗎?”魯櫓反問道。
“啊,正當其時!正當誰的時?他自己、葉護士,還是您?”梅一辰問。
“當然,首先是他自己。一個離了毒品就沒法活了的人,還能怎樣?他的死,對家人、朋友甚至社會來說,都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魯櫓說。
“人的身份有高低貴賤之分,但是生命本身是神聖的,是無人可以輕易剝奪的。身為救死扶傷的醫生,您不會不同意這個觀點吧?”梅一辰說。
“同意。”魯櫓平靜地回答道。
“如果您同意的話,那麽我們就來談談陳懇的真正死因吧。”莫高說。
“有意思!你們不是早就下結論了嗎?”魯櫓反問道。
“魯大夫,您是聰明人。如果沒有新情況,我們是不會來找您的。好吧,這個問題,您暫時不用回答,我們不勉強您。還有一個問題,您為什麽將診所拱手讓給了劉涼?”
“拱手讓給劉涼?您怎麽會這麽認為?”魯櫓愣了一下,沒想到莫高會這麽問。
“這麽說,劉涼已經付出代價了。他付出的代價是什麽呢?”莫高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
“他……答應幫我照顧葉護士,一輩子照顧她。那些資產,是我給她的陪嫁。”魯櫓的話著實令人吃驚。